亦泠突然想到了什么,再抬眼看向谢衡之时,脸上有了一抹欲言又止的犹豫。
“怎么了?”
谢衡之问。
“所以……”亦泠打量着他的眼睛,“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所以当初大夫都说亦泠染了“瘟疫”,他才敢陪着她。
“我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
谢衡之笑了笑,“也就是章县令突然染了病,我才开始怀疑到他们身上。”
一个日日在悲田坊照顾病人的县令怎么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亦泠“染病”之后就病倒了?
更为蹊跷的是,亦泠根本就没有染病。
这便说明当初那个“神棍”不一定是个骗子。
那么他所谓的消除瘟疫的法子到底是什么?
谢衡之自然是不会相信什么鬼神之说的,但是抱着一丝疑虑,他又去了那个神棍口中的“鬼市”。
再次看到那口枯井时,一个荒谬又残忍的真相在谢衡之眼前似乎缓缓露出了一角。
而亦泠听了谢衡之这句话,倒是没有往下细想。
她只在意着谢衡之说他是在章县令病倒之后才知道此次“瘟疫”是人为下毒。
也就是说……
亦泠愣怔着,踌躇许久,才问出了口。
“那你当时还不知道这并非瘟疫,怎么敢日日跟我待在一起?”
可谢衡之却觉得她问得很是荒谬。
“你我夫妻,难不成把你丢出去自生自灭?”
所以即便知道有性命之忧,也要责无旁贷吗?
亦泠从不相信世上有这种人,毕竟连她血脉相连的亲生父母都做不到。
她更不会设想这个人是谢衡之。
可他确实又回回说到做到,从未徒托空言。
有那么一瞬间,亦泠莫名想问他,如果坐在他面前的是另一个女人呢?
他也会如此吗?
可是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她便惊觉不妥,连忙移开了视线。
“那、那既然是夫妻,你为何什么都不告诉我?”
“我本就没有打算把你牵扯进来。”
回想起那一幕,谢衡之眸光微动,声音也低了些,“但我没想到你会夜里出来找我。”
“我不是出去找你的。”
亦泠想也没想便矢口否认,“我只是夜里睡不着,出去闲逛的时候不小心撞见的。”
谢衡之看着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