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太子赵旦走后,赵卓便命人拧了帕子来,将脸上的茯苓粉和锅底灰轻轻擦了去。
随后他又解下了缠在手臂之上的布带子,然后活动活动了双臂,因为绑带的时间有点长,他的双手都显得有些使不上劲来了。
小宝儿在一旁帮着赵卓,不禁笑道:“杜太医的这个法子还真好使,我刚瞧见孙院使在给您瞧脉时,脸都吓绿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孙院使在御医院这么多年,难道连这些小伎俩都瞧不出么?”小宝儿就同赵卓奇道。
听着小宝儿的话,赵卓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像孙院使这样自诩名门正派的人,又怎么会去钻研这些邪门歪道?”赵卓感慨道,“更何况这些年,孙院使一心钻研养生之道,到底心思歪了。”
洗去妆容,又换过一身衣物的赵卓也就变得神采奕奕起来。
“让马房里备马!”赵卓吩咐道。
小宝儿就看了眼屋里的自鸣钟,惊道:“爷,这都要宵禁了呀!您还要出去?”
不想赵卓却是冷笑:“你在我身边这么久,不会不知道太子是个什么人吧?你以为他今日真是好心来看我?他只不过不信我会病倒而已,还特意带了御医院的孙院使过来一探究竟!他此番回去后,定会叫人来封锁了我们寿王府,我若不趁着这个时候出府,恐怕就真会出不去了。”
小宝儿听得赵卓这么一说,还真觉得这像是太子赵旦能干出来的事。
“那我赶紧去告知席护卫,让他赶紧也准备准备。”小宝儿想了想道。
没想赵卓却拒绝道:“不用了,让席枫留在府中更好,他和徐子清做为我的贴身护卫却都不在王府里,容易让人察觉我不在府中,你得让他经常在府中走动走动,就好似我还在府中一样。”
赵卓知道他的寿王府其实还并未经营得像铁桶一块,虽然除掉了段嬷嬷,可府里还有其他安插进来的人。
倒也不是他不想将这些人都清理出去。
只是水至清则无鱼,他若真动了手,保不齐又会安插新的人来,还不如留着这些人帮自己“通风报信”,他只需要管好沈君兮的双芙院和自己的听风阁就好了。
交代完这些后,赵卓便趁着夜色的掩护,从角门出了寿王府,策马出了城门后,一路往西北的大黑山奔去。
在京城耽搁的这些日子,他的心早就飞到沈君兮的身边去了。
他一边策马,一边想着缘分真是个很奇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