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大表哥也喜欢他,就更加警惕起来,有一回?故意?当着大舅舅的面把别人的“情书?”交给景生,大声说:“大表哥,四(3)班的XXX可喜欢你了,你让她直接找你好不好?她老是来找我,我课间都没空写作业了。”
“哦”。景生还真的写了回?信。大舅舅笑着起哄要看他给人家小姑娘写什么了,顾景生送他两只白眼。斯江也好奇,却?不好意?思问?,后?来听说有好几?个女生课间休息时总去四(2)班找顾景生问?数学题目。等到斯南打?电话回?来,斯江就笑嘻嘻告诉斯南这件事,想让她改变“和大表哥结婚”的不伟大理想,结果斯南却?嚷嚷道:“阿姐你怎么白白替别人送信啊?最少要收一分?钱!最少!大表哥能值五分?钱呢!你好笨啊……”
斯江默默地看着号码盘上的2、5、0,一扭头,看到身边顾景生的白板脸裂开了,写着明明白白的“陈斯南侬只小赤佬寻死是伐!”
陈斯江觉得自己白白错过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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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零年的春节,和前几?个春节并没有多大差别。悬铃木树的叶子已?经?落光,寒风一刮,枯叶在?风中打?着转飘远。淮海路南京路的各大食品商店门口排起了长队,王家沙糕团窗口的队伍转了弯一直排到石门一路上。
国泰电影院的墙上挂着外国电影《蝴蝶梦》和《水晶鞋与玫瑰花》的大海报。襄阳公园里的旋转木马载着放了寒假的孩子们一遍一遍地转着,搓麻将的老人少了许多,义务写春联的桌子连成一排。上街沿的废物箱仍旧被当成健身器材,东西南北各占一方的中老年男人们弯腰拍打?着搁在?废物箱绿帽子上的腿,一边压腿一边讨论各路新?闻,一辆电车叮铃当啷来了,售票员打?开车窗,小红旗拍打?在?车身上:“进站了进站啦,让一让,让一让!”站在?马路上压腿的那位老先生不慌不忙地收回?腿,站到上街沿,哼了几?句沪剧唱词继续压迫废物箱。
万春街里最近到处响起李谷一的歌声:“你的歌声,永远印在?我的心中。昨天虽已?消逝,分?别难相逢,怎能忘记你的一片深情。”
《每周一歌》天天播这首《乡恋》,斯江把歌词抄在?新?笔记簿上作为猴年的新?起点。虽然斯南最常唱的是她在?马路边捡到十块钱,但她的歌声的确印在?了她心中,两姐妹分?别后?也真的很?难相逢,至于深情还是浅情,斯江觉得自己肯定是比较深的那一个。至于从天而降的弟弟,斯江依然觉得有点不太真实,平时不太想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