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查,人人自危,连我都被怀疑上了。”顾东文苦笑:“之前有个苗族姑娘喜欢我,来找过我几回,专案组怀疑我贼喊捉贼,有情杀的嫌疑,景生还小,他?作证不算数。我被关在茅草房里审问,先饿上三天,再被打了几回。切,我喊得比他?们还大声,关了六七天他?们找不到?物证,只好把我放了,还跟踪了我半个月。”
北武气?得握紧了拳头,额头青筋都爆了出来。
“我不怪他?们。”顾东文拍了拍他?的手:“说明上面够重视,说不定抓了我,真正的凶手会疏忽大意露出马脚来。如果能找到?她,我这点苦算什么。”
善让不争气?地又哭了。
“我和景生还去了缅甸边境,怕她被缅共抓走?了。”顾东文笑了笑:“这次闹返城,她要是在肯定不让我出来,可我必须得闹,她一直想把户口迁回扬州,这傻姑娘,她哪里还有家啊,一户口本?都死?光了。这样也好,她就只能带着景生跟我回万春街。老四,她俩落户到?万春街,你没意见吧?”
北武摇头:“你说什么呢大哥,糊涂了吧?万春街本?来就也是你的家。”
顾东文抿了抿唇,两个长酒窝甜甜的:“她在景洪怎么也不肯跟我领结婚证,要能回上海,她就没话说了。”
北武吃了一惊:“大哥你们没结婚?”
顾东文怅然:“她死?也不肯。我气?得跑掉了两回,她还是不松口。”
善让犹豫了一下,轻声问:“是因为景生——那个的原因?”
顾东文看向善让,他?温柔的眼里盛满了悲怆:“明明错的是那畜牲,为什么被骂的被欺负的是她?她长得漂亮,打扮得好看,就该遭殃?她是个多么好的女人,就因为被糟蹋过她就要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善让,你说,这是个什么世道呢?连队里营队里都是知青,好歹也是读过几年书的人,怎么都不如当地人明白?她真是笨啊,连她自己也不肯放过自己。”
善让觉得,他?眼里那个天真又温柔的世界,大概只为了那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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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东文最终也没有喝酒,到?了招待所,发现知青们都喜笑颜开,原来今天农垦总局发布了一号文件,承认云南知青请愿团性质合法,并安排了十号接受新常委王副总理的接见。但?只能接见十个人。这倒真的是新年新气?象了。
“老顾,你一定要参加。”老丁握着顾东文的手:“但?是别太激进了。这是副总理啊,国家听见我们的声音了,重视我们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