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种?再疼再苦也不吭声的人。景生没再想下去,他在廊下来回踱了几步,有?点烦躁。
“我、我还没好。”斯江听见外面的脚步声,抽噎着喊了一声,一喊,血又冲了出来,完了,刚刚铺好的那叠卫生纸得再换一下。
“你别急,”景生想了想还是敲了敲女厕的门,“你先别出来吧,我还是去找一下李南她们——你们叫这个叫什?么?能告诉她们这个事吗?”
“姨妈,你就说我大姨妈来了。”斯江希望他听得见自己这么轻的声音。
景生无法理解这个东西和顾南红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但还是哦了一声准备去教室找人。迎面却遇到了祝老师,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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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零年?,H大学女生宿舍深夜悄悄话节目中,说起第?一次来潮,八个女生各有?各的惨,半夜流血弄脏了被褥被亲妈骂了个半死?的,教室里姨妈突然降临一下午都不敢离开座位的,体育课上裤子脏了被全班男生看到的,几乎是“宁可现场立即死?亡”全集,使用?得最频繁的词是“想死?”。斯江忍不住笑着说起自家彪悍的阿妹。
“我妹妹最好玩,她早上起来,发现床单脏了,摸了摸还奇怪流鼻血怎么会流到床中央,然后发现自己一直在流血,就开始狂喊狂叫,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太激动,真的流鼻血了。”
舍友们爆笑不已?,但更?好笑的还在后面。
“我妹真的一整天没去上学,一直捏着鼻子床上躺着狂嚎:‘嗷嗷嗷嗷,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活不过今天了,我一直在流血,上面下面一起流,根本止不住。’我们说了好多遍,大家都这样以后每个月都会这样,可以下来吃饭走路上学,没问题的,绝对保证她不会死?,结果她叫得更?厉害了——”
宿舍里床板在笑声中被拍得乓乓响。
而陈斯南觉得自己的女权意识就是从那黑暗无比的一天开始的,她的怒吼绝对振聋发聩。
“为什?么!不公平!你们男人为什?么不流血只有?我们女人要流血?还每个月要流这么多血!我们绝对会死?的,老天哪,上帝啊,求求你睁开眼看看,我们为什?么要吃这种?苦!我恨男人——我要做男人!”
对此?,顾阿婆说乖囡应该高兴才好,从此?你就是个真正?的女人了,在古时候就能嫁人生儿育女了,这是上帝的恩赐,上帝与你同在,快点滚下来吃饭,不然就被你弟全吃光了。
大舅舅叹气说男人有?男人的苦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