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你陷进去不奇怪。”
江南“嗳”了?一嗓子:“也不尽然吧?我虽然心机深沉了?点,但那时候还很苗条俊秀,堪称一表人?才,你承认自己见色起意也不丢人?吧?”
朱敏起身翻出毕业照来:“实话实说,你当年是有几分姿色,但离让我见色起意还差远了?。”
斯江和林凌头?靠头?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有几分姿色的江南,倒是朱敏站在?第二排正中间,着?实显眼。
“你真洋气。”斯江不吝赞美?之词。
“这辈子和漂亮挨不上边,只好?努力?往时髦、有气质方向发展,”朱敏自嘲道,“我到大学毕业都一直蛮得意别?人?夸我气质好?的,后来才懂什么叫礼节性赞美?。你这个洋气我喜欢。”
斯江不禁也笑了?:“我妹妹从新疆回来读书?的时候,很多人?都夸她一点都不像上海人?。老师给她写评语总是淳朴当头?,她现在?最讨厌别?人?说她不像上海人?。”
林凌笑道:“我也总被说不像苏北人?。”
“你老家徐州不算苏北吧?”江南插了?一句,“应该算山东才对。”
四?人?哈哈大笑。
笑罢,斯江才想起来自己似乎从来没问过林凌他的家人?家事,他也从未提起过。以前做朋友的时候,逢年过节林凌都闭口不提老家和父母,大家默认他有难处,便都不戳人?伤疤。做恋人?还没多少天,因?为没有结婚生子组成家庭的计划,两人?便也从来没谈起过这些,斯江并不在?意这点,如果林凌想让她知道,肯定会自己说。
江南从茶几下头?拿出一本旧校刊翻到某页:“这是我收藏的半个古董,上面有你发表的诗评,我是通过你才知道了?聂鲁达。”
斯江眼皮一跳,她这些年已经不再从故纸堆里?寻觅安慰,一本本日记和读书?笔记都早已尘封。
“我是绝望者?,是没有回声的话语,一个一无所有,也拥有过一切的人?。最后的缆索,你牵系着?我最后的渴望——”
林凌醇厚的声音停了?停,带上了?一丝笑意和深情,“你是我荒地上最后的玫瑰。”
斯江托腮出凝视着?林凌,微微走神。
聂鲁达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时候她才一岁,是善让从北京寄给她那本手抄的《二十首情诗和一首绝望的歌》。十六岁的她对爱情一无所知对世界一知半解,胸口总洋溢着?无人?可诉说的澎湃,她常爬上阁楼的屋顶,对着?墙砖里?顽强发芽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