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真跟他说的话没有避着人,眼看着他一副要较真到底的架势,号啕大哭的顾老妇愣了一下。
官府衙门对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来说太遥远也太骇人,平日里他们去镇上赶集,看到路上穿着袍子的衙役都要躲得远远的,深怕一个不小心招惹了他们。
但是顾老妇不甘心,她一副痛心疾首到样子,手指颤抖地指着林真:“你真是太歹毒,不仅不给我见我儿,还要把他的老母亲拉去见官,乡亲们看看啊,这哪里是为人媳的,这是恨不得我老顾家散了,好霸占我儿的家产啊。”
顾家的其他人听到要见官也怕,可是有顾老妇冲在前头,胆子又大了几分。
他们不信,林真真的会不办顾大的丧事找他们的麻烦,那不用他们出手,村里的人都会在背后议论死他。
林真冷冷地勾了勾嘴角,大声道:“诸位都看到了,不是我没劝过他们,是他们偏要往我的刀口上撞。”
他看着怀里的顾栓子:“等我拿了当年的字据,跟他们去府衙里头掰扯清楚,再来办栓子他爹的丧事。”
说着,抱着顾栓子就要去屋里拿字据,原本只站在后边看的顾老爷子连忙叫顾二顾三把顾老妇拉起来,摆着一副长辈的架子怒不可揭地用手里的手杖戳地:“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林真一个眼刀甩过去,他立刻哑了,带着顾家人灰溜溜地跑了,跑的时候那个被宠得一点也不招人爱的小孩连着他娘一起骂。
村里人望着站在那儿的林真,心头都有些麻麻的。
虽说顾老妇和顾老爷子对顾大是过份了一点,但林真真的要把他们告上公堂的架势也让人心头泛嘀咕。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他这样的做法实在的……
林真也不管这些人的目光,顾家人一走,让人们照旧。
该吃席到吃席,该做事的做事,顺便跟大家说一声明天要劳累一点,劳烦大家帮忙着把顾大抬上山。
而跟着顾老妇一家前后脚来的另外一帮人走到林真跟前,话还没说,眼眶先红了。
林真从原身的记忆里知道了这几个人的身份,他们是原身的阿爹父亲和哥哥嫂嫂,住在离大田子村十几里地的鲤鱼村那边。
从那边走过来,最起码也要一上午的时间,所以几人的脚上都是稀泥,裤脚也脏兮兮的。
“出了这么大胆事儿你也不叫人带个话,要不是去赶集的时候恰巧遇到你们村里的人,我和你阿父都还蒙在鼓里。”
“你说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