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坐了起来,一抬头便看到坐在桌前的赵乐莹。
屋里没有点灯,只有朦胧的月光照明,任由他如何努力,也只能看到她的一点轮廓。
不知静了多久,他终于哑声开口:“殿下……”
“何时恢复的记忆?”她轻启朱唇,淡声询问。
砚奴顿了顿:“从国公苑回来后,那几日高烧时。”
“他知道?”
她没说名字,砚奴却知道她说的是谁,静了静后颔首,接着意识到她看不到,又重新开口:“知道。”
黑暗中,赵乐莹勾起唇角:“是本宫蠢了,你失踪时已十四,身子骨已长成大半,他在第一次见你时,怕就一眼瞧出你是谁了。”
砚奴不语。
“这么说来,那封寄去南疆的信,也是障眼法?”她又问。
“……是。”
“是你的手笔吗?”
砚奴指尖掐住手心,疼痛让他清醒。
“是你的手笔吗?”赵乐莹展现出异常的耐心。
砚奴还是不语,只是僵持了许久,赵乐莹都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他到底还是点头:“……是。”
“不愧是跟了本宫十年的人,知道哪种法子更能骗到本宫。”赵乐莹语气里颇多赞赏。
砚奴心下不安:“……殿下。”
“或许也并非这个缘故,你年纪轻轻时就已经闻名天下,可见才智非同一般,即便不了解本宫,本宫怕也不是你的对手。”赵乐莹说得事不关己,好像在评价旁人的事。
“殿下……”砚奴终于忍不住起身,却在掀开被子下地的一瞬间,腿脚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直接栽在了地上。
听着沉闷的一声响,赵乐莹眼皮都没动一下:“你该知道,本宫最恨别人骗我。”
“……砚奴欺骗殿下,只是为了留在殿下身边,绝无旁的意思!”沉静如他,也开始急了。
赵乐莹勾起唇角:“你既已经恢复记忆,砚奴这个名字就别再用了。”
“殿下!”
“明日一早,本宫会叫人送你去国公苑,这长公主府,到底留不下你这尊大佛。”赵乐莹说完站起身,步伐缓慢地往外走去。
“殿下!”砚奴忍着疼挣扎着站起来,步履蹒跚地朝她冲去,终于在她走出房门前从背后将她抱住。
明明只有几十步的距离,他却已经走得后背冒汗,抱着她的双臂沉稳中也泛
起了汗意。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