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立马帮他添满了茶。
苏阳缓缓叹出一口气:“本以为,关总是个讲道理的人。”
“没想到,真是有其女,必有其父,你和关珊珊真是一类人……”
“视人命如草芥……”
“就不怕有一天,自己的命,也会被别人牺牲了吗?”
关雄放下茶杯:“人本就是动物,生来弱肉强食,我视你如蝼蚁,自然也有别人视我如蚍蜉,这是公平的,但也是不公平的。”
“公平在于,你与我一样,我们在某些人眼里,是一样的,只不过一个稍大,或者稍小一点的数字。”
“不公平在于,我这个数字,要比你大得多,你想赢我,如同螳臂当车。”
“鹰吃麻雀,麻雀吃虫,我是麻雀,你是虫子,我吃你,不讲道理,也没有公平可言……”
苏阳耸了耸肩:“所以在关总看来,我必然会输,也绝不可能赢?”
关雄点头:“自然是如此。”
“你是个妙人,如果不是和司学忠的女儿搞到了一起,我倒是有兴趣把女儿嫁给你,只可惜,这世界上最不该有的事,就是如果。”
“我们注定有缘无分。”
“你放心,只要你回到江城市,答应永远不进入江城市市场,我和莫思远,也不介意让一块清净地方给你,哪怕是此后五年,十年,不管这东江省怎么变,都能保证你能有一口饭吃。”
苏阳看着桌上的茶杯,里面橙黄透红的茶水,随着晃动,溅起一圈圈涟漪。
“如果我不呢?”
关雄哈哈大笑:“你没有说不的权利……”
“相信我,我想让极兔快递死,他一定活不过太久。”
“我不是关珊珊,我是关雄,德信物流的董事长。”
“你是个年轻人,不明白这句话的分量,但人这一辈子,时间很长,或许你可以在街上要饭的时候,回想起今天我跟你说的这句话。”
苏阳沉默着,他看着关雄,这个五十余岁的男人,脸上是说不出的自信,那种运筹帷幄,似乎能掌握一切的感觉,犹如毒药一般,慢性腐蚀着这具躯体。
可有人能笑十年,有人能笑二十年,却从未有人笑过百年。
“关总说的话,我受教了。”
关雄咧开嘴,笑了笑,又让女人给他倒了一杯茶:“受教了就好,年轻人,未来是你们的,何必争这十年,二十年。”
“等到我老关撒手人寰,你自然可以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