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不能耽搁分毫,他就像感觉不到肩膀上的刀伤,将一把沉重的巨大宽刀用得让近处的二十多个流民军逼得近不了身,然后手中绊马索飞出,缠住拴马匹那儿的横梁,纵步一跃借力跃到马背上,同时巨大宽刀挥下斩死另外一匹马,绝了这些人追上自己的机会,勒转马身飞奔而出。
“咴!!!”马儿骤然被人飞身而上,撩起前蹄发脾气,顾凛狠狠夹着马腹,后脚跟磕着马肚子,“驾!”
再不情不愿,这匹马也知道自己甩不开背上的人,嘶鸣着随着顾凛指引的方向跑。
“该死!”望着最后一匹马的尸体还有重伤在地的几个人,老鼠成精模样的老三恨得牙痒痒。
而那些冲出来的流民军看着顾凛骑着马离开的背影,问他还有满脸横肉的男人:“二当家三当家,要不要追。”
“他骑着马你们用脚追,追得上吗?!蠢货!!!”
而且那人连老大都杀了,去几个人不过是给别人送菜罢了。
“呸!”老鼠成精模样的老三狠狠吐了口口水,只能捏着鼻子吃了这个暗亏。
顾凛骑马跑出来的时候留了一个心眼,没有直冲着林真在的往安远镇的方向跑,而是随便找了个其他方向,跑出一段距离后再跑回去,他望了望自己左边肩膀上隐隐透出来的红色,知道刚才使用巨大宽刀把伤口挣开了些许,但还好,并不是完全裂开。
他骑着马飞快,没一会儿便到了林真藏身的地方,下了马把放在上面的树枝还有枯的灌木拉开。
已经烧得有点迷迷糊糊,还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居然听到马蹄声的林真抬起头看着他:“栓子……”
他坐在灌木丛里,从下往上抬着眼睛看顾凛,是顾凛很少见到的模样,眼睛水水润润的,声音软绵绵的。
顾凛手一顿,把他从灌木丛里抱出来,放到旁边的地上,折了一颗枯木递到他嘴边:“林叔,我要帮你把伤口里的脓水挤出来,你忍着点。”
烧得脸颊通红的林真接过枯木咬在嘴里,他这脚自己碰都不敢碰,专钻心地疼,现在要硬生生挤出里面的脓水,可以想见会有多疼,他对自己也没把握了。
“好了,你来吧。”他含着枯木棍,含糊地道。
顾凛捧着他不再白皙细瘦的脚掌,用了些力,瞬间,里头涨得满满的脓水滋出来,黄黄白白的,看着十分恶心。
林真疼得眼泪花花都冒出来了,本来烧得有点迷迷糊糊的大脑也像被针扎了一般,瞬间清醒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