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一把怎么啦?你还不让我享受?”
白夏在那一边挖坑一边呜呜哭:“我不要你死!”
师傅就叹了一口气,停下挖坑,目光看着远山,深邃而平淡。
“ 小夏子呀,现在我还没死呢,让你挖个坑,你都哭得这么惨。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了,那你是不是要哭得晕过去啊!”
“ 你独自一个人,哭得那么伤心,没人安慰你,没人帮你,你要是伤心到忘了挖坑,忘了买棺材,忘了帮我立个碑,我怕我尸体都放臭了,还不能入土为安啊!”
“ 小夏子啊,人若要死得体面一点了,杂事就多,你一个人到时肯定忙不过来。若我死得太潦草了,你肯定又很不安心,很难受。”
“ 所以啊,小夏子,咱们得提前准备好,提前排练。从现在起到我死,每年清明,我都会陪你来这里为我扫墓。反正你习惯了,以后等我死的时候,你就不会那么伤心了。”
十六岁的白夏,听着他的话,在那哇哇痛哭,最后扔掉锄头跑掉了。
师傅就一个人,坐在那挖了一半的坑前,坐了很久很久,直到夕阳,染红了他的白发,与身边挖出来的泥土,他才站了起来。
他看着那半个坑,笑了笑。
“我可能真的不懂,怎么教一个孩子面对死亡。自己死很容易,但是那个看着自己死去的人,她应该真的很难受吧。”
师傅最后拿起两把锄头,一边走一边说:“我干嘛怕她难受呢?我就应该让她狠狠的难受一次啊!她狠狠的难受一次了,说不定以后她的人生就会好走很多,会豁达很多,不会碰到屁大点事,就处处都难受。”
白夏蹲在草丛中,听着他的自言自语,远远的跟着他,走回了家。
后来,白夏默默陪着他,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才把那个坟修理得看起来像是那么回事。
石棺是师傅找到了一块大石头,自己运转内力,一刀一刀削出来的。
墓碑是白夏找到了一块大石头,自己运转内力,一刀一刀刻出来的。
从此,建好墓后的每一年清明,师傅都会带着白夏,提着香火酒菜,去给自己扫墓。
直到他死去。
白夏背着穿好寿衣的他,很平静的向他的坟墓走去,一路不停的唠唠叨叨。
“ 师傅,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老在偷偷的喝酒。咱就说吧,那些劣等烈酒,实在是不配入你的口,咱能不喝么,对肝不好。”
“ 呵,你拿我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