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掌控欲，苏父这次逼他到绝境，唯一破局的方式，是放纵她带着孩子，离开他视线范围。
以苏沐阳的自尊、为人，绝对难以容忍，所以他憋屈，气恼，她稍有苗头，就催生他怒火，又不愿惊吓到她，让她产生怀疑，一时不跑了。
清禾猜他真正之意，是不管她听不听懂，他不重复，也不罢手。
“我听懂了。”清禾仰头望他。
她一向如此，几次逃离下来，在苏沐阳眼中，她必定是个有希望就昂扬，在紧急关头大胆，绝不顺别人套路走的混蛋女人。
眼下她一言不接茬儿，反而不符合以往人设。
“风雪夜，长无一人的街道，人或多或少受环境影响，你是不是也觉得浪漫？想的自然就多，都想到孩子身上去了。”
苏沐阳蓦地停下脚步，拨开她脸颊雪花，鼻尖雪化了，细细的水珠，淹没了那颗小痣，他拇指一点一点抹掉，力道轻的不可思议，半晌重新找准那颗痣，珍重落下吻。
“确实浪漫。”
清禾一哆嗦。因为那个吻，也因为他今晚格外的神经。
苏沐阳是凌冽的，压迫的，他适合步步相逼，风霜刀剑，不适合三分柔情，两分宠溺，叫人忍不住恐惧他剩下那五分，是否是狡诈，阴险，吞的人尸骨无存。
“雪夜浪漫，你是人间。”
清禾面皮情不自禁抽搐，胃里直冲一股酸水到喉间。
雪是小浪漫，他是真阴间。
一句话打穿她的防，心理抗拒尚且能忍，能演，生理抗拒实在无法抵挡，清禾吐完一口，连忙用纸擦掉嘴角，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苏沐阳眼底凉森森一片，格外幽邃，又仿佛一股无形的东西，在冲击他冷漠的躯壳，皲裂出缝隙，窥见他隐忍的晦暗、浪潮。
清禾感觉他缝隙里，要延伸出看不出的线，在孩子不足以成为羁绊时，粘连她，环绕她，扎进她皮肤，骨肉，连接的斩不断。
“这枚玉扣是我亲手刻的。”他十指扣住清禾右手，举起来，手套扎进衣袖，过于严实，什么都看不到，却实实在在的存在感，炙烤着肌肤。
“从靛省出差回来，并非没有给你礼物。”
清禾全身肌肉绷紧，只感觉这样的场面，比逃离被抓后，第一次见面，还难以应付。
她料想，这就是苏沐阳刚才不点透威胁‘大棒’后，紧跟的甜枣。
一张一弛，恩威并施，是他驭下，收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