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他父亲派的人,非要亲自检查,或者目睹手术现场。”清禾手上用力,猩红的掐痕,在手心来回叠现。
她眸光冷亮,“现代医学发达,我信总有办法遮掩过去。最坏是目睹手术现场,但我想,他们一群外地来的生人,如何也不能横行无忌,这就是本地帮派的优势对吗?”
沈黎川,“你想这样全面,我无可置疑。”
“谢谢。”清禾撑着墙,“沈黎川,希望我这次的‘死’,能让你重获自由,有想与不想,要或不要的权利。出国前我说名山大川听见我的道别。”
“那句话是,我自人间漫浪,平生事、南北西东。”
有人困在雨里,有人雨中赏雨。平生事,来去匆匆,各有分说。
我希望你豁达,一路不变,一路赤诚。
……………………
清禾今天受到的冲击大如颠覆,回到座位,整个人状态剥离麻木。
苏沐阳皱紧眉,却并未发难。
仿佛她刚才并未迟迟未回,仅仅是去了几分钟,比之上次在路边快餐店的步步看守,无疑给足清禾自由和机会。
清禾闷头吃饭,她孕期反应与常人不同,常人容易受到食物刺激,呕吐或者格外嗜好某种食物。
她是对食物完全丧失兴趣,像西方传说中的吸血鬼,吃什么都像啃木头,不受气味影响,只要胃里有地方,她就能强塞进去。
苏沐阳看着她吃,时不时换盘子,递刀叉,倒水,清禾一概不拒绝。
她这四年,最初很痛,纠结,挣扎,直到最后习惯,习惯抗拒他,抵抗他,也习惯怕他。
她曾经也为苏沐阳找理由,一千个,一万个,甚至外星人替换他,清禾都想过。
却唯独没有想过,苏沐阳目的就是她。
之前离开国内,他突然要表明要养她,已经叫清禾吓了一跳。
她后来回想,苏沐阳并非没有暗示过,近一年也几乎明示过。就譬如她毕业读研,留在北方安安分分,按着他的步调走,安排走。
可惜横亘着这样的怨恨,他一桩桩,一件件,囚困她于股掌之中,玩弄,侮辱,日复一日。
她从来没往男女方面想,连这个念头,都未动过一下。那些暗示明示,她自然而然想到另一个地方,逻辑还能自洽。
清禾嘴不带停,吃久了显得机械,木讷,心不在焉,苏沐阳移开盘子,“你又在想什么?吃东西也能走神?”
“你好像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