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小心翼翼道:“山阴是个穷县,每年主要的税收来自田赋、丁税、商税、矿税这几样。”
“正常来说,这些税赋一年下来折合成银子是一万三千四百余两。县里的存留折合成银子,一般也就两千四百余两,用于本县开支。其他的都要缴纳上去。”
魏长乐翻开账目,问道:“开支是哪些?”
“俸禄、伙食、代办费用、祭祀以及驿站这些。”文吏道:“此外每年会有一百两的不动银,除非是遇上急事,通常都会存在县库,不轻易使用。”
“马靖良代收三年税赋,也就是说按照往例,他在山阴收了四万两银子的赋税?”
边上那名文吏道:“正是如此,这些赋税是少不了的,散校郎手中有兵,肯定也是能收上来。”
“三年拔下来多少?”
“钱粮合计六千两。”先前那文吏道:“每年比以前都要少四百两左右。”
魏长乐冷笑道:“说直白些,马靖良每年都克扣了县衙至少四百两银子?”
“正是。”文吏道:“堂尊莫觉得四百两银子不多,这县衙的开支一个萝卜一个坑,少几十两银子都能耽误许多事,所以四百两银子对县衙来说其实是个很大的数目。””
“也正因如此,衙门里总是捉襟见肘,许多事情硬是办不了。也多亏县丞和主簿大人,实在缺银子,就只能去找城中士绅求助,让他们帮忙。”
魏长乐心下冷笑。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马靖良少给了银子,县衙就要去求助士绅,如此一来,欠下士绅人情,平日衙门办事,自然而然会受到当地士绅的影响。
所以少拨银子,不是马靖良看上那三瓜两枣,而是以此让县衙彻底沦为附属。
“所以马靖良至少克扣了县衙一千二百两的钱粮。”魏长乐掐指算了算,“折算下来,仅仅该给衙门的开支就少了六百石粮食,这还与灾民的救济粮无关。地方赈灾,自然可以向上面打报告,几千百姓,一个冬天至少要两千石才能活命,三年就是六千石。”
他自言自语道:“不错,其他的账先不算,今天至少要拉六千六百石粮食回来。”
两名文吏对视一眼,心想堂尊真是异想天开。
莫说六千六百石,今天要是能弄回六百石,那已经是老天开眼了。
魏长乐正准备再详细搞清楚账目,外面却是传来焦急声音:“堂尊,堂尊在哪里?快,赶紧找到堂尊!”
魏长乐听那声音慌张,知道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