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兄弟,我们一起上战场的兄弟们,说好凯旋之后要一起回家娶个婆娘,生一堆崽子,可你们却永远留在了葫芦峡谷。”
旁边的年轻士兵握紧了拳头:“我虽未经历过六年前惨烈的战场,但时常听老兵提起,今日听着王爷的歌,我好像能理解他们当年的痛苦了。我们是军人,生死本是平常事,可我们也是有感情的人,那是我们的兄弟,怎会不心疼呢?”
还有士兵望着天空:“六年啊!整整六年,谁知道我们这六年是怎么过来的?今天,王爷这歌声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们的心锁,让那些被我们藏起来的情感彻底爆发了。”
许子霖站在城楼上,看着自己的士兵们,他知道他们和自己一样,怀念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想起那些一起摸爬滚打的日子,那些在生死边缘相互扶持的瞬间。
他明白,无论是哪个时代,战友之间的情谊都深厚无比,是超越生死的羁绊。
“哭吧,都哭吧!把这些年的苦、这些年的委屈不公全都哭出来。”
周宾眼中也闪着泪花,他知道,这一刻,对于许家军来说,是一次重生,是放下过去包袱重新出发的开始。
城下,赵治和季苍云静静地站着,他们虽不是许家军,但此刻也被这浓厚的情感所感染。
他们知道,这支军队有着不一样的灵魂,而这个灵魂,是由这些经历了生死、有着深厚情感的战士们铸就的。
炮声落下,城外恢复平静,但风中还能闻到火药和人被烧焦的味道。许子霖并没有下令让士兵出城打扫战场,他和一众许家军就在城楼上相依到天明。
他们醒来时才发现身上早就被人盖上了被子,这是他们睡着后,季苍云命人给他们盖上的。
许子霖抽了抽鼻子,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醒来。睁眼看到身上的被子,捏了捏,笑着摇了摇头。
他爬起来,看着还熟睡的战友们笑了,伸了个懒腰后看向城外。
昨晚天黑,只觉得外面十分惨烈,死了很多人,现在天亮了,再看去,宛如人间炼狱,尸山血海,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大地被鲜血染红,满目疮痍。
季先生见许子霖站到他身边,将目光从城外移开,对许子霖行礼:“王爷起来了,睡得可还好?”
许子霖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子:“城楼地面太硬,睡得全身疼!”
季苍云露出微笑:“昨夜见你们都在缅怀过去,就没来打扰你们,昨晚那首歌很好,不知是什么曲调?我从来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