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在她满是担忧的目光里,轻微颔首。
到底还是让她担心了。
临江此行, 路途遥远, 状况如何, 都是未知数。前去临江,许会是挣得帝王赏识和信誉的好机会,可帝王的荣宠, 向来都是双面的。他背负着秦景帝的希望前去, 若是处理不好这灾情, 怕也是会连带着受到惩戒。
临江不单单是灾情, 更有着太子。
只要皇帝一日未下旨罢黜, 秦漠便是奈何不了他。且,秦诺是他的兄长, 怎么处理,都是另一种的麻烦。
秦漠附身, 捡起她落在地上的帕子, 绣帕是淡粉色的, 绣着浅粉色荷花,亭亭玉立在水中, 绣工精致, 绣帕上还带着她的闺名, 把她的绣帕收放在身上。
语气里带了些玩闹的意味,试图缓和两人之间这僵持着的气氛,“这便当做,阿笙送我的平安符, 如何?”
宋玉笙只看着他,神色紧绷到一处去了,未开口说话。
在她眸子掀起水雾的那一刻,他还是晃了心神。见不得她担心,见不得她掉眼泪,也见不得她伤心难过。
“阿笙,别担心。”秦漠低声安慰她,想赶走她心里翻涌起来的水汽,“我答应你,我会平安归来。”
他低低的音调落在她的耳畔,似羽毛轻落在手心的触感,无关痛痒,不见半分的安慰作用,倒更像是在推波助澜。
宋玉笙不知自己改说些什么,只是那股涌上来的担忧,一点点在无边的黑暗中,试图吞噬着她。
她一直都不算是个有安全感的人,喻司是行军打仗的大将军,宋清歌也是行走在荒漠边境的勇者。每次送别离开,她都是如此提着一颗心。
每当听闻到战况时,她都要犹豫许久,万一,万一不是好消息,她该如何自处……
秦漠比他们二者的情况更要严重,他要对抗的,不仅仅只是人祸,还有天灾。
谁也不知临江的灾情到了何等地步,他若去了,救不了临江的百姓,那该当如何?
回来……
真的有他说的那么容易吗。
秦漠看她快纠到一处去的小脸蛋,心也跟着被人揪起来似的,她在难过,他也再跟着难过。
他叹了口气,“阿笙,你说过你信我的。”
他去临江,已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意料之外的,就是她这不言语的模样,像极了一度在逞强的孩子,不愿亲人远去。
他不怕临江有多险恶艰难,他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