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孙毅和秦漠对视了一眼,眼神里涵盖了无奈。
两人共事了几月, 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秦漠苦笑了一声, 有几分苦中作乐的意思, “这开门礼,还真是别致。”
吴同方是见识过,上任知府是怎么被这些暴动的百姓, 活活殴打致死。秦诺对百姓们的压榨, 已然掀起了一波更为猛烈地抗议, 就如同那雪崩时, 漫天落下的雪花。
府衙口。
百姓高声怒号着, 群众里有年轻气盛的青年,手足无措的枯瘦女人, 年过百半的花甲老人,甚至是嗷嗷待哺的孩童, 他们每个人的面上都写满了恨, 恨世道的不公, 恨帝王的无言。
怒气冲天,哪怕是在这毒辣的日头, 都无法消减他们半分的怒气。
陈光胜站在一角, 偷偷观察着百姓的情况, 这阵仗,怕是临江剩下能走动的百姓,都汇聚了过来,“这、这该如何是好?”
吴同方在室内焦急的走来走去, 已不知绕了多少个圈子了,烦躁道,“殿下,您真要亲自出去?”
孙毅坐在软椅上,临江的资源有限,室内无冰盆,但这和地牢里的艰辛想必,都算不得什么了,他低垂着眉眼沉思。
秦漠现下最大的麻烦,是临江百信的信任危机。经过前任知府,方才的太子,轮番的压迫已使他们溃不成军。
秦漠转动着手中的玉扳指,指腹在上面轻轻摩挲,思绪隐藏在动作间。
秦六蹙着眉,明明是过来救援帮助的,却被一群人逼堵在了门口,他随着秦漠奔走边境已有几载,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殿下,不如由我带着人,前去外面镇压?”
秦漠抬手,声音和孙毅折叠到了一处去,“不可。”
暴力镇压,只能解决一时的问题,接下来的赈灾救援,还要依靠着百姓们的力量。
孙毅看着不断行走的吴方同,“吴叔,你可愿出去和殿下走一遭?”
吴同方在临江声誉还算不错的,在灾情发生后,也用一己之力来开仓放粮,只不过是这灾情发生的时日越来越漫长,他负担不起,这才未在开仓。
吴同方听闻点到自己的名字,先是一愣,“我?我要如何做?”
“不止吴叔,劳烦陈侠客也一同出去一趟。”孙毅接着道,“在临江说的上名字的人,来的越多越好,百姓现已不相信朝廷了,只能靠着临江人来博得一线生机。”
陈光胜爽快的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