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开始接触这件事讲起。是关于一只鞋!”
布伦特茫然地问:“一只鞋?”
“对,一只带鞋扣的鞋。当时我看完牙从牙医那儿出来,站在夏洛特皇后街五十八号的台阶上。这时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门开后,一个女人的脚伸了出来。我是个喜欢观察女人脚和脚腕的人。那是只很好看的脚,脚腕也很漂亮,穿着一双昂贵的丝袜。但是我不喜欢那只鞋。这是只崭新的、闪闪发亮的漆皮鞋,还带着一个巨大的装饰鞋扣。不雅观,一点儿都不雅观!当我还在观察这些时,女士整个儿都从车里出来了——坦率地说,实在令人失望——是一位中年女士,没什么魅力,穿着也没有品位。”
“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
“非常正确。她下车时发生了事故——她的鞋扣勾到车门,被扯掉了。我把它捡起来并送还给她。就这样,这段插曲结束了。
“后来,同一天,我和贾普探长一起访问了这位女士。顺便提一下,她那时还没有把那个鞋扣缝上。
“当天晚上,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就从她住的酒店出走并消失了。到这里,我们暂且说,第一幕结束。
“第二幕开始是贾普探长召我去利奥波德国王公寓。在那边的一个公寓里有一只皮草箱,皮草箱里发现了一具尸体。我走进那间屋子,走近那只箱子,看到的第一件东西就是一只很破的带鞋扣的鞋!”
“怎么了?”
“您还没有听懂我说的意思,那是一只很破的鞋子——穿得很旧。但是您看,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是在同一天晚上去的利奥波德国王公寓,也就是莫利先生被害的那一天。早晨鞋子还是新的。一个人不可能在一天里把一双新鞋穿旧,您明白了吧。”
阿利斯泰尔·布伦特兴味索然地说:“我想,她也可能有两双这样的鞋吧?”
“啊,但是情况并非如此。因为贾普和我去过她在格伦戈威尔宫廷酒店的房间,并且检查了她所有的东西——没有一双带鞋扣的鞋子。是的,她可能会有一双旧鞋,走累了一天之后,在晚上换上了这双鞋,对吧?但是,如果是这样,另外那双鞋应该在酒店里,您同意吧?”
“我看不出这有什么要紧。”
“不,不要紧,一点儿都不要紧。但是如果有人遇到自己无法解释的问题,就会去下功夫深究。我站在那个皮草箱边上,看着那只鞋——那个鞋扣是有人用手工新缝上的。我得承认我当时曾经怀疑过——我自己。是的,我对自己说,赫尔克里·波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