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却还能坐着,就说明身体无甚大碍,伤势并没有她此前想的那么严重。裴氏拍拍胸口,半响才让自己惊惶的心平复下来。
医者此时正好把完了脉,见裴氏进来,立即起身,恭敬的对她拱手回禀道:“主母,刚才奴已经让婢女忽红给大娘子摸过骨了,并未发现有骨折之处。方才诊脉,大娘子的五脏六腑,也无破损内伤之处,并无大碍。皮外应有淤青,涂抹些跌打损伤膏便可。”
“可检查仔细了?”裴菱雪到底还是不放心,复问了一句。
“娘,我无事。跑马场是柔软的沙地,我只是被马给抛了下来,并未被马踩踏,无甚大事。”林知皇连忙出声安慰裴菱雪。
裴菱雪有些怔然的看着含笑安抚她的林知皇,鼻子酸涩起来。
这个女儿乃是她裴菱雪的第一个孩子,她如何能不疼?因形势所逼,才出生就与女儿生离,是她这个做母亲没有对女儿尽责。裴菱雪本就因此事,有愧于女儿,如今女儿好不容易才回到自己身边,女儿若是在此时出了何意外,这不是生生挖她的心肝吗?
裴菱雪想到此,一把抱紧尚还在宽慰她的林知皇,呜咽哭泣起来。
林者云在门外也听见了医者的禀报,也暗暗松了口气。他林者云虽然儿女众多,但嫡女儿,却只有这一个,平日里虽对她有诸多不满,心里也是心疼在意的。
林者云见林知皇并无大碍,便没再进厢房,转身离开了此处。
明日就要出城,林者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屋外这一摊事,晖儿处理绰绰有余。
“阿娘,您去劝劝阿弟吧,女儿拦不住他。今日跌马一事,乃是意外,您就让他放了那些马奴和马场管事吧。”
“你就是心软,此事你莫要管,让你阿弟去处理。”裴菱雪不理会林知皇此话,止了哭声,爱怜的抚摸林知皇的头。林知皇见裴菱雪如此,眸中闪过挫败之色,遂不再言语。
林知皇现在很是难受,这种难受,并不是身体上的,而是从心里生出的难受。这种难受不适,必须得靠她林知皇自己去克服,无人能帮她。林知皇作为现代人,在红旗之下,接受人人平等的思想教育长大,见不得有人因她之故,而被施以鞭刑。
林知皇这个在人权社会下长大的人,在这个没有人权的封建时代,继小妾可随意送人之事后,再次直面了这个时代酷烈的森严等级。原来,‘命’与‘命’之间,也是有贵贱之分的。‘命’贵者,可随意掌控‘命’贱者的生杀大权。
听着外面的哭喊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