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如今我这幅模样,倒省了一桩麻烦事,守城之兵还如何凭借画像认得出我?”符骁闻言轻笑一声,言语中有无限的自嘲之意。
“明日我们便进城!”汪长源立即做了决定,符骁也不阻止。
“这离仙郡除了郐县,前方的几个城池,当真都已被叛匪‘冲天贼’占领了?”符骁细问方辉道。
方辉立即拱手禀报道:“是!这伙叛匪本就在郐县起的势,听说是这郐县县令城乱那日逃脱后,求得鲁王出兵相助,才成功从叛匪手里再收复了郐县,不然,此时郐县也应当在那叛匪‘冲天贼’手里。”
“鲁王从库州带兵,来帮茁州离仙郡治下郐县,剿匪平乱?可笑!”符骁一听此言,便嗤笑出声。
鲁王不在自己的封地待着,若无一丝好处,会出兵帮别郡他县剿匪平乱?谁信?
符骁嗤笑过后,凝眉深思,鲁王那人,惯来无利不起早,此次出兵来此,所图一定非小,鲁王出兵目的究竟为何?
握有权势者,做的任何一项决定,都将引导‘结果’发生,决定他人的生死!
不论‘掌权者’的初衷是‘善’还是‘恶’,若不谨慎行事,若不走一步看十步,若只是为了满足自身私欲,随意对待自己手中握有的‘权柄’,就是为‘恶’!
这些话,林知皇在心里酝酿了良久,终是没对王鹿说出口。
这些真相何其残忍?
稚童无辜,为恶的,是他的父母亲族,他的‘人生观’还未真正形成,心怀向善之念,也还什么都不懂,如何能对他一小儿,说出如此重话?
林知皇叹了口气,安抚的拍拍王鹿的背脊,任由他将内心的惶恐,化为泪水发泄出来。
王鹿这孩子有一颗赤子之心,心智坚毅,聪慧机敏,能明确分辨他人对自己是好是恶,但却还没有形成明确的是非观。
林知皇暗下决心,王鹿还小,千万要把他教导好了,不然此子长大以后,不成栋梁,便成祸患。
日落,天色变的灰蒙蒙的,森林半边已变成一抹黑色,两驾青棚马车停在林间,周围有五十余骑兵将马车拱卫在其间,无一人发出声音,死寂中越发显得冷肃。
喻轻若被反手束缚在其中一辆青棚马车后,全身狼狈,站在冬夜的寒风中瑟瑟发抖,脚下布鞋早已磨穿,明显此前被马车强行带动,苦走了一路。
青棚马车内,符骁满面青紫肿胀,疼痛使他额上布满冷汗。
符府门下幕僚汪长源,见符骁此等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