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回过神时,他已经提笔写下了皇叔的名讳。
罢了,纪宣灵笑笑,想也知道皇叔不会在这种事上主动。
不管怎么说,收到信总是要回信的。
纪宣灵在这里抱怨皇叔没有惦记自己的时候,几乎已经被彻底丢给云幼清的陈庭也在为摄政王抱不平。
“陛下走了这么久,怎么也不知道捎个信回来?”陈庭叹了口气,随手剪掉了放在桌案上那盏灯多余的灯芯。
云幼清握笔的手顿了顿,“替本王磨墨……”
“是……”陈庭知道他不愿听自己多话,遂不再多言。
纵然他看上去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但收到书信后,仍旧抑制不住提起了嘴角。
“啰嗦……”云幼清看完信如是评价道。
信中又是关心他吃得如何睡得如何,又是关心小崽子有没有折腾他,累了可曾好好休息,天冷了可曾加衣?
虽然后面还有一通满溢出信纸的抱怨,但好像……还挺可爱的。
陈庭也很高兴,“王爷可要回信?”
云幼清思忖片刻,笔走龙蛇,不一会儿就停下了笔。他将只有寥寥数语的信包得严严实实,递到陈庭手里。
“叫人送去吧……”
“是……”陈庭接过来感受了一下厚度,不禁可怜起他们陛下来。
唉,王爷未免也太敷衍了。
陈庭带着他敷衍的回信出去了,云幼清转头回了寝殿,从床头寻摸出一个盒子,将纪宣灵碎碎念了好几页纸的信件放了进去。
“你是来救赎我的是吗?”做完这一切,云幼清抚摸着肚子,低头显露出一抹温柔笑意。
自知晓腹中这个小崽子的存在以来,他从一开始不得已的接受,到对他的到来充满期待,一念之差,只在转瞬之间。
他曾因一个诺言固步自封,将自己堵在一条死路上。可当他抛开枷锁,回过头去,豁然发现,原来身后的路有那么多条。
“王爷,左相大人和梁国十一公主求见。”送完信回来的陈庭还带来了几个麻烦的人,“还有左相的公子吕思雍也来了。”
“知道了……”云幼清将盒子塞回去,“让他们去正殿等候。”
这些人,当真是一刻不让人消停。
扶着腰踱步到正殿后,云幼清一眼看到了吕思雍脸上的巴掌印,目光在左相和梁雁之间来回扫视一番,大约猜到了是谁动的手。
“怎么回事?”
吕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