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近,直把人逼到营帐简陋的床榻边,然后缓缓扣住云幼清的手。明明一副气势逼人的样子,说话却如同一只向主人摇尾示好的狗崽子:“皇叔,我好想你,你别赶我走了好不好?”
云幼清面色复杂。
自两年前他和纪宣灵因围场刺杀一事彻底撕破脸皮后,就再也不曾见过纪宣灵这般撒娇的情态了。
云幼清想起了昨晚不堪的回忆,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还有些隐隐作痛,“若陛下是因昨晚的事而感到愧疚,大可不必如此,只当一场意外忘了便是。”
“忘了?”
纪宣灵眼底骤然现出一丝狠厉之色,虽有克制,但只那一眼便足够叫云幼清心惊了。
那是久居上位者才有的眼神。
他不在的这半年里,纪宣灵竟成长得如此之快?
云幼清惊讶片刻,迅速接受了这一点,隐约还有几分欣慰。
纪宣灵眼神变化太快,一眨眼又变回了乖巧的狗崽子。
他低头替坐在床榻上的人拢了拢衣襟,手指抚上他的脸颊,低声道:“可我忘不掉了,皇叔。我会一辈子记得的。”
云幼清心神一震,猛然拍开他的手,再次冷静地强调说:“那只是个意外。”
从今晨起,他便一口一个意外,叫人自重,想当这件事不存在。
纪宣灵那时自觉做了错事,自然说什么是什么,如今醒过神来,想明白了事情始末,再叫他放手,已然是不可能的了。
不过此事不急在一时。
他有的是耐心慢慢来。
纪宣灵也不恼,笑了下,说:“皇叔没有一剑杀了我,说明心里还是有我的。”
“你……”
“再者——”纪宣灵打断他,“是意外还是人为,现在还尚未分明。”
这话便是要查的意思了。
云幼清神色不变,倒是多看了他几眼,只是最后仍旧回到了赶他走这件事上。
“陛下既是来看我的,如今看完也该早些离开了。”
他一心想让人离开,纪宣灵却一门心思,打定了主意要留下。比云幼清还要高上一两寸的个子,硬是耍赖般将其扑倒在床上,“我想跟皇叔待在一起。”
只有看着他,确认人就在眼前,纪宣灵才觉得安心。
“还是说,这里有什么机密是不能让朕知道的?”
这是二人重逢后,纪宣灵第一次以“朕”来自称。
明和九年朔雪寒风中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