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腰,困在他怀中半点动弹不得。
严褚以为她终于回过神来,深如幽井的眼眸中极隐晦地闪过一丝伤痛,却也不敢刺激她,只能沉声道:“不叫太医诊治,你这眼睛就再也瞧不见东西了。”
清茶一见这样的情况,心都揪了起来,不由得跟着轻声劝:“公主,您就听皇上的话,还是叫太医瞧瞧吧,啊?”
跟谁过不去,都不能跟自己身子过不去啊,这若是真的从此失明了,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才好?
元欢此刻脑子里一团乱麻,她谁也认不得,谁也瞧不见,唯一能记得清楚的,就是那格外真实的梦境。潜意识里,眼下环着她的这具火/热身躯,就是唯一可以信任和依靠之人。
“我怕。”她软着声音抽泣,哪怕此刻压根瞧不见严褚的容貌,她也还是抬起那双清澈如洗的眼眸,定定地瞧着他。
她对他说怕。
四年前,刀剑架在脖子上也不肯松口对他说个怕字的人,这会缩在他怀里,哭着对他说怕。
他是了解她的,鹿元欢宁可对身边的丫鬟宫女哭诉,也不会在他跟前露出半点脆弱的模样。
他素日最恨她这倔强的性子。
严褚手掌微有些不稳,若这会苏槿还跪在他跟前请罪,只怕会直接被他一刀劈成两半。
“欢欢,不会有人伤害你,别怕。”他着实不会哄女人,别的女人上不了心,上心了的那个平日又不给他机会,成武帝便来来回回的就这几句,元欢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破碎的哽咽后,终于平静下来。
那太医急忙上前,上上下下观察得仔细,面色越发凝重起来。
严褚眼见着这一幕,直觉她的情况比预想中的还要差些,一颗心便往下落了落,只面上仍是极淡漠镇定的,除了下颚线条紧绷了些,其余半分没有显露出来。
哪怕她现下根本瞧不见他的神情。
等清茶伺候着喝完了药,鹿元欢靠在软枕上,小巧的鼻头翕动,随着那一缕漫在鼻尖的青竹香而动,精致的小脸纯良又无辜,恰似深山老林中最隐蔽的一泓清泉。
那样美的一双眼眸,任世间哪个男子看了,都是要被勾走半缕魂的。
严褚瞧着,眸光一暗再暗,最后方才轻轻起身,与太医踱步去了隔间。
男人身姿挺拔如松,哪怕两宿未曾合眼,气势也是如山岳般厚重压人,凛冽的眼风扫过,那太医几乎有片刻哑了声音。
太医摸了摸鼻梁,问:“皇上可还记得日前微臣与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