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着,声音温和不少,“只要每日按时服药,遵医嘱,两三月便能瞧见东西了。”
说罢,他在那双勾人的杏眸里,清楚地瞧见了自己的模样,素日最爱干净的男人已然生出了青黑的胡茬,他勾勾唇,想着还好她瞧不见他此刻的狼狈样。
不然还指不定如何个嫌弃法。
“你只管静心养伤,此次发生的事,朕会公正处理。”
说什么公正,实则从命人将她抬来建章宫的那刻起,他的心就偏得没了边。
说罢,严褚从床沿起身,低声唤来一直静候在外头的清茶,冷然吩咐:“照顾好公主,没有朕的命令,无论是谁,都不准踏进建章宫内殿。”
“太后亦然。”
这便是准备离去了。
元欢紧紧皱着眉,在听到眼睛能恢复后方松了口气,却又被男人这般疏离淡漠的话语和态度惊得一愣。
梦中,明明不是这样的。
她实在是记不清楚前前后后发生的事,就是此刻后脑勺上鼓起的包,她都不知道是何人所为,但她记得他的名字。
她记得严褚上回给她喂药的时候,脸上挂着散漫又温和的笑,她自幼是怕苦的,他便命人备一碟子蜜饯和几碟她欢喜的糕点,每吞下一口药,便奖励似的塞一颗到她嘴里。
而她十分冷漠地别过头,不屑一顾。
元欢迷蒙地眨了眨眼,也不知是不是因着自己之前做了什么错事,叫这人觉着不喜了还是其他的原因,这才有了这般的态度转变。
总归他要走,她就是极不安的。
元欢原就坐在床沿边,又闻着那竹香还在跟前不远处,于是就在男人话音才落下,步子还未迈开时,她便颤颤地下了榻,十根手指头摸索着探到半空,情急之下难免疏忽了脚下,所以触地就是踏板上的空坎。
脚下一落空,人也跟着往下跌,元欢小小地惊呼一声,跌入一个厚实的胸膛。
青竹香在鼻尖弥漫,元欢闭着眼,乖乖地任由男人抱着,又伸出一只胳膊,虚虚地环着他的脖颈,严褚默不作声地将她抱到床榻上坐着,声音不觉严厉几分:“乱跑什么?”
元欢嘴角蠕动几下,昂着张惨白小脸,显得格外楚楚可怜,就连声儿都是娇颤颤的,极轻地飘到严褚的耳朵里。
她问:“你是不是要走了?”
严褚怀中还留着她身上淡淡的木棉香,面对着她这般突如其来的问话,并没有马上回答,倒是元盛笑着对元欢解释:“公主有所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