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许多将领,都是被他这样发觉,一步步提携上来的。
“舅父是定下此子了?”严褚皱眉,接着道:“舅父若真觉着不错,便等此子来年科举考完看看,若真有那等本事,再做决定也不迟。”
岂料苏俞竟直接回绝了去,“不满皇上,臣今年也暗中调查过不少的人,实在只挑到这么一个中意的,真等到明年再慢慢参加科考,这其中的时间,都足够臣教授多少东西了。”
苏俞抚掌朗笑几声,紧接着对严褚道:“皇上大可放心,此子和臣亲自过过招,不止读书有一套,武功也是没落下,底子极好,做不得文臣,去军中当个武将是绝对没问题。”
严褚又一次被自己这个舅父逗得想笑,他站起身,单方面结束了此次的谈话,“舅父的家事还得舅父自己拿主意,朕不管这些,只看此子到底有没有些真才实学。
“朕不想拿朝廷俸禄养无一技之长的平庸之辈。”
“……”
苏俞十分想上前两步与他说道说道,这样一针见血地说话是讨不了女孩欢心的,但凡他别摆着这幅叫人看着就胆寒的脸,哪有四年都哄不好的女子?
可对着这张脸,苏俞一想起自己好歹也有求于人,到底没能说出口。
等苏俞龙行虎步绕过屏风出了殿门,严褚才蓦地冷下脸,望向几次三番探出头观望的元盛,冷声道:“有事便直说。”
听了这话,元盛身后跟着的小太监才敢开口,“回皇上,九公主方才开窗瞧雪景的时候,眼睛突然疼了一阵,缓了一会之后就能瞧见东西了。”
他话音才落,这殿里的空气都一寸寸滞涩凝结住。
外边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严褚负手而立,半晌后哑着声道:“朕知道了,下去吧。”
御书房中便又只剩下一道高大孤寂的身影,空气中的青竹香肆意流淌,男人不知站了多久,直到脚都有些麻了才转身,紧紧地握了握手掌,又有些颓废地松开,眼底幽暗一片。
许是命中注定的事。
他准备得再足,日子定得那样仓促,也没能赶在她好之前将证据摆在她跟前。
也不知道她清醒后,对他又是种何等的厌恶法。
他人生头一回,不敢进建章宫的门。
也是头一回,明白为何有近乡情怯这么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