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为侍中,太子近臣,一言一行皆代表东宫之颜面、太子之威严,自当挺起腰杆、气宇轩昂,焉能畏首畏尾、奴颜卑膝?简直不像话!”
娘咧!
刘洎心里破口大骂,但太子刚刚出言制止,房俊可以不将太子的话语当回事儿,他却不行。
只能忍着满腔怒火,不理会房俊:“微臣先行告退。”
待到李承乾亲手书写一封信笺,装入信封加盖印鉴之后递给刘洎,刘洎双手接过,后退三步,然后转身大步离去,唯恐走得慢了压不住心底火气,扑上去对房俊饱以老拳……
看着刘洎大步而去,李承乾苦笑着对房俊道:“二郎何必如此?刘思道此人虽然功利心重了一些,但能力卓越,且东宫危厄之时不离不弃,将来孤是要委以重任的,你们同朝为官,皆乃孤之心腹,即便不能相互友爱,也当保持起码的尊重才好。”
这便是在他眼中房俊与刘洎的不同,若此刻留下的是刘洎,他是断然不会说出这番话语的。
房俊哈哈一笑,揶揄道:“古往今来,帝王之术在于制衡,上下制衡、文武制衡、内外制衡,若微臣与刘洎相亲相爱、肝胆相照,怕是殿下要吃不香、睡不好了。”
身为人臣,此等话语难免有僭越之嫌,李承乾却不以为意,笑着摇摇头:“若是那般,孤自然不是现在这番说辞,而是希望你们赤膊相斗才好。”
他也是一个妙人,君臣两人相视大笑。
刘洎再是干练,却并非不可取代,房俊却是东宫实打实的柱石,即便抛却个人感情,二者又岂能相提并论?
说笑一番,李承乾沉声问道:“二郎之意,是否在关中的门阀私军?”
房俊略作沉吟,颔首道:“殿下目光如炬。”
但这并非我的意思……
李承乾默然良久,终化作一声叹息。
对于将天下门阀私军尽数留在关中的策略,他对于背后所表露出的坚定决心予以无双魄力深感敬佩,但与此同时,对于整个计划之中将关陇兵变视如不见,甚至一步一步逼着他与关陇苟合之算计,则感到彻骨冰寒。
最是无情帝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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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洎自太子居所出来,望了望天上难得的晴空万里,努力深呼吸几下,才算是将心中怒火压制下去,略微感到松快一些。
这房二,不当人子的东西……
吐出一口气,在迎上来的一众属官簇拥之下,出了内重门,过了东宫六率的盘查岗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