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所摄,她的身子顿时一颤。男人向来不进产房,唯恐不吉利,但她看着北宫喆浑身散发的冰冷气息,也不敢言语,直接去查看安文夕的情况。
半晌她道:“羊水已经破了,好在羊水并没有流出来太多,胎儿如今并没有危险。”
“现在先给这位夫人吃些鸡蛋糖水,待会有气力生孩子。”
稳婆话音刚落,安文夕松了口气,幸好孩子没事。
这时这户人家的女主人便端来了一碗炖好的鸡蛋羹和一碗鸡汤,而安文夕现在一点食欲也没有,硬逼着自己将所有的鸡汤鸡蛋全部吃了下去。
安文夕的小腹处一阵阵有规律的疼痛,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将近两个时辰。
而她身边的北宫喆脸色越来越差,仿佛下一瞬他就要倒下一般。
“啊!”突然肚子处蓦地一阵抽痛,这痛意比刚才更为猛烈了,她拼命的咬着下唇,将呻吟悉数吞下。
“咬着这个。”稳婆递过来巾帕压在安文夕口中。
“夕儿,放轻松一些。”
安文夕看着北宫喆微微勾了勾嘴角。
稳婆对安文夕道:“要生了,这位夫人多用些力气,还有,快将热水端来。”
“唔~”安文夕死死地咬着巾帕,只觉得巨大的疼痛向她袭来,几乎要将她吞噬一般。幸好刚才吃了东西,不然这一会真的没有力气了。
“夫人,若是疼就叫出声,别忍着。”
“夕儿……”北宫喆只觉得握着他的那只小手骤然握紧。
“夫人,别害怕,吸气,呼气,放松,用力!”稳婆急急劝慰道。
安文夕听着稳婆的吩咐吸气、呼气,双手紧握,拼命用力。虽然已经是十月的天气,安文夕此时身上已经被汗水浸湿,整个人如同被泡在水中一般。
欢凉和农户家的女主人一同进进出出,一盆盆热水进来,又将一盆盆血水端出去。欢凉一脸担忧,更多的是畏惧,她从没有想到生孩子会这样的可怕。
“夫人,再用力,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
“啊——”安文夕实在忍不住痛呼一声,漫天的痛意死死地包裹着她,她这些年来受过这么多大大小小的伤,也从未觉得向今天这般疼痛。
“夕儿,我在这里,慢慢来。”北宫喆一遍遍道,看到她如此痛苦,他恨不得替她承受这一切。
欢凉被安文夕的痛呼扯得一阵阵心悸,像是安文夕这样心性坚韧的人都忍不住痛叫出声,那该有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