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在这之前想过很多种可能, 她对于现状认识足够清晰不会有任何的沉溺、她不觉得这个身份之下会产生什么正确的情感、甚至包括对方只是想用这个作为借口和自己保持距离……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子的答案。
在这一瞬间,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是放心还是生气。
放心于可以排除那些让他产生罪恶感和不甘的选项, 生气于这个答案宛若在说他之前都是自寻烦恼, 他的努力克制和压抑的愧疚感在此时居然变成了对方拒绝他的理由。
朝比奈明衣看起来有些被吓到,被他这么一问还偏移视线,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不过片刻后她就挪回视线, 颇为勇敢地一点头, 还有几分自己掌握了真相的味道:“没错!这就是证据!你骗不了我的!”
……要忍耐,她本来逻辑就有些异于常人, 思维方式也不走寻常路,这点他早就知道的。
而且现在的时间点也不是很好,她还要去上班,他也有任务,不适合在这个时候爆发去纠正她错误到离谱的想法。
没关系, 身为狙击手最重要的就是耐心。
诸伏景光发现到了这一刻,生气的感觉下去之后, 他居然能保持平和的心态对待一切了。他只是扬起嘴角微笑着, 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我知道了, 你先去上班吧, 今天下午我会来接你。”
朝比奈明衣愣了一下, 看起来颇为失落地垂下头, 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蔫, 似乎是在为他的回答而难过。
如果是平时, 诸伏景光可能会因为她的这个态度多想一些, 会思考她是不是其实对他也有期待和好感, 又会在那里忍不住想对方的好感是不是因为建立在现在这种畸形关系上,是斯德哥尔摩症的反应……但是现在,他完全不会再去想这些事情,甚至都不在乎这个答案了。
他在心中默念了数十遍“要忍耐”,已然有了最后的决定。
接下来的时间也很机械地过去,他看着朝比奈明衣去上班,在自己的事情办完了之后去接人下班。他还看到小柳花子她们和她一道下来,在看到他时还露出会心的笑容带着几分打趣的味道。
朝比奈明衣的态度也显得十分正常,低着头微红着脸,看起来像是普通的不好意思,走到他边上的时候脸上的红晕也没有散去,抬头看向他的目光带着几分期待的样子,却因为他的沉默又重新低下头,看起来有些无措。
诸伏景光在这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在关上公寓的门的那一刻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