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这中间也确实存在一场背叛,却不是一位神迹者对神的背叛。
圣礼司在埃托帕瓦封印阵的仪轨图上动了手脚。那个人在离开的前一夜对伊兰低声道。神迹者救了所有人,可教廷只想杀死我们。
火刑柱是在一个傍晚燃起的。不是在广场上,不是在审判塔中,而是在圣器厅。伊兰不知道那个人是否像其他神迹者一样,是自愿捐献纹印的。但那或许已经不重要了。没有火光,没有哀嚎,也没有神迹。只有焚烧的烟尘,从镂花的黑铁窗子里飘出来。
伊兰远远望着那烟尘,忽然意识到,那位神迹者并非是被暗界侵蚀了——那些话全部都是真的,只是伊兰不愿意相信罢了。
那一瞬间,伊兰感到心底某种本就摇摇欲坠的支撑轰然坍塌。
一切都没有意义。痛苦,奉献,牺牲,虔诚,信任与爱……他想,没有任何意义,包括我的存在。
他想溺毙在苦酒和肉欲之中,却也意识到那些东西再无法给予他任何安慰。
星光将逝之时,伊兰洗去了身上所有的污液,孤身一人穿过沉睡的圣城,向审判塔走去。
灰色的巨塔在寒雾之中巍峨矗立,能隐隐望见塔身高处那一个个黑漆漆的小窗口。此塔只有一扇大门可走,若是有谁想从窗中逃出,会立刻被古老的法阵撕成碎片,肉体与灵魂一同湮灭。
而那正是伊兰想要的。
当他踏上台阶,向空无一人的大门走去时,寒风里忽然传来了细小的呜咽声。伊兰试图忽视它,然而那声音是如此痛苦和绝望,让他不得不在寒风中停下了脚步。
它听起来很近,可又很远。伊兰寻觅许久,最后在审判塔后面黑暗而不详的罪人墓窖底下发现了它。四周是骸骨之墙,堆满一颗颗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