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说起萝州,不见志满骄傲,而是发自肺腑的开怀,他捏捏拳,道:“我在王庭籍籍无名蹉跎半生,既没混出名堂,也没实现心中报复,浑浑噩噩到连出身都忘了。我起迹于草莽,这么多年,这样混乱荒唐的世道,却连件利于流民的事也没做成……”
他一顿,对上温禾安温和的视线,才倏的收住,露出个笑脸:“女郎助我摆脱王庭,改名换姓,又点拨我,我才能真正放手在乱世中做些事情,才有了今日的萝州。”
温禾安听得笑起来,被这样的开心与平和感染到:“这段时间,我去街市上逛,听大家都在夸萝州城城主,细细一打听,才发现原是熟人。你如今,也是实现抱负了。”
赵巍:“我却早知女郎在萝州了,当日温流光张榜,我也曾暗中拦了一拦,后面听闻您与她两次交战两次胜出才算放心了,一品春那次拓下的水晶石我还找关系买了一块,连着看了好几日——原本是我该先联系女郎的,可我转念一想,女郎在萝州却一直没来找,担心贸然行动给您惹来麻烦,又没敢动作。”
待他说完,温禾安静了静,捧着茶盏抿了抿,抬睫去看他,明说:“月流想必和你说过了,我欲夺琅州。”
赵巍早就知道了这事,他没有迟疑,直接道:“我可调兵助女郎一臂之力。”
温禾安看向他,对他这样的果断表示惊讶,微收笑意,坦白道:“我听人说了你近来的行事作风,十分稳重,不欲动刀戈,不妄夺城池,不想多增流民,我以为你要考虑一段时日。”
“确是如此。”
赵巍也不避讳,他抹了抹额心,吸一口气,又吐出来一口气,道:“虚活时岁越长,便越知战争流血,生命宝贵。”
可。
他看向温禾安,稳重的脸庞上有种奇异的色彩,一字一句,话说得笃定:“若说这世上还有谁比我更在乎这些,在我能想到的人里,唯有女郎一个。您比我更不愿生灵遭殃,所以夺琅州,必用伤亡最小的方式,是智取,而……城中百姓日后至少百年,会得到最为稳妥的保障,绝不会再发生饿殍遍野的现象。”
“若是可
以。”他道:“我情愿女郎将九州城池尽揽麾下。”
温禾安看了看他,才要笑着说你太看得起我了,话到唇边,又觉都是多说,她手指点了点桌面,说:琅州的事也不急,你先准备着,我需要再看看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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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巍挺直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