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咧了下嘴角,好整以暇地反问了句:“故友。温禾安,还是陆屿然?”
他自问自答,不需要旁人回答。
“算算时
间,她早一段时间就该控制不住妖血,需要闭门不出休养了。”王庭之主手指点了点座椅扶手,沉默一会,敛目说:“可惜,我们要先收‘线’,不能通过多场比试来观察她真正状态。”
“也可惜。”
他目光幽远,平视前方,似乎在与另外两家的家主,圣者隔空对视,如毒蛇吐信:“天都太自以为是了。”
温家三位圣者,前脚顺利得知了他们两位圣者即将陨落的天大好消息,后脚又得知九州防线异动频频,巫山至少一半的主力都要长期镇守的“实情”,喜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真是对手一个赛一个的不争气,这样好的机会,竟落在他们天都头上去了。
江召也是在吸收禁术遗留的力量之后,才知道王庭究竟在做什么。他们竟然早在百年前,温流光还是个孩童的时候,就在她身上下了妖血,这种东西……他们也真是敢,就不怕一个控制不好,目的没达到,妖骸之祸再重演一回。
万死难赎之罪。
但跟他也没关系了。
他现在这个状态,已经彻底没了摆脱王庭的希望,那种“药丸”,他一日不吃,五日之内必死无疑。只是仍然震惊,早想到王庭是什么藏污纳垢的淤泥池子,但没想到这盘难以想象的棋局,还真是在百年前就开始搭建了。
面面俱到,环环相扣。
一步一步,抛却良知,泯灭人性。
“你兄长和你说过我们举办这次风云会的目的了。”王庭之主问:“都理解了?”
江召勾勾唇,也学着他们令人作恶的习惯拉开两腮弧度,时日久了,真有几分相似:“将人都请进云山高阁,操纵三十二根傀线获取‘器’,确保不出任何意外,并做好善后;接近温流光,看紧温流光。”
“若真发生意外,两取其一。知道怎么取舍吗。”
江召回:“不会有意外,没有万一,儿臣定将两件事同时办成。”
好半晌,殿中都没有声响。
一声叹息抵至跟前,一只手掌落在江召肩上,沉重得要将骨头都压垮,江召面不改色地直立着,前者的声音就在耳边,蓄着深重的威严,又好似带着长辈的语重心长:“上次你拖住陆屿然,将禁术‘洁净’安然运回云封之滨,我们的损失微乎其微,这很好。这次你也记着,八道禁术取六效果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