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石先生的饭食是元章先生亲自送进去的,云烨只能趴在窗户上看,早上送进去的饭食被元章先生原封不动的拿了出来,对云烨摇摇头,这样下去,如果思虑不通,离石先生会被自己活活的饿死。
他的面容极度的枯槁,乱发垂下,嘴里念念有词,听了许久,才听明白,他在不停地问自己,“对于昊天来说我是什么?对于光阴来说我又是什么?虫蟊?朝生夕死?
我看见蝴蝶在飞,我看见鱼游浅底,车轮前的螳螂与我对话,吞舟之鱼饱食河东之民,九万里怒鹏不见,汪洋之中唯有鲲,我师,我该何去何从?”
他忽然变得狂暴,不停地抽打自己,撕扯衣衫,元章先生大急,扯着云烨让想办法,能有什么好办法,这是一位类似有狂躁症的病人,云烨的办法就是把他按住打镇定剂,可是让他上哪去找那东西。
可能感觉到了疼,离石先生不再折磨自己,而开始折磨龙头,龙头都是化石,他的细胳膊细腿还奈何不得,云烨正看得津津有味,脑袋上一阵剧痛,回头刚想骂,却发现是满脸怒容的李纲,自己刚才是不是高兴地有些过份了?
揉揉脑袋,装出一副悲哀的嘴脸继续看猴戏,一个人想空间和时间的关系可以想的走火入魔?又不是练九阴白骨爪,至于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离石走入歧途了,他对昊天和日月的认识有了误差,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不是一直主攻五经吗?何时关心起心学来了?”
云烨忽然明白了,离石先生恐怕与田襄子关系不浅,田襄子就是首创心学的人,万事不问根本,只问己心,好一个离石先生,好一个田襄子,如果不是今日心血来潮到书院闲逛,就遇不到离石发疯,遇不到离石发疯,就不会知道他和田襄子的关系。
如果离石先生忽然对自己发难,云烨几乎不敢想象那种可怕的后果,这是自己最尊敬的几个人之一啊,自己对他一片诚心,想不到他居然心怀不轨。
熙童在就对云烨泄露了许多的机密,包括心学的来历,能把心学教授到有知识障的地步,田襄子,除了你,还有谁有这本事?
云烨的脸阴沉似水,再也没有刚才看热闹的心态了,他衷心的希望离石先生熬不过这道障碍,这样自己一定恭恭敬敬的把离石先生送走,谁也看不出来,这样也不伤情份。皆大欢喜之局。
“小子,快想办法。”李纲开始催促云烨,老头眼中的惶急之色谁都可以看得出来,现在把离石先生打晕也解决不了问题,他醒过来之后就会变成白痴,有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