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故我的拿着一本书在看。
纯美人正在绣帕子,她在宫外无亲无故,刺绣积攒的多了,就托李三月带给能出宫的小太监,被对方抽了三成,积少成多,也能卖一点银钱。
“李公公来了。”纯美人放下刺绣,她如今四十多岁,看着像是习惯了冷宫的日子一样,平和淡定。
“纯美人好。”李三月略微弯腰,他可没有上赶着做奴才的习惯。在这冷宫,行礼与不行礼,也不会有人揪着错误,动辄打骂处死。
李三月将食盒放在石桌子上,打开盖子,一一拿了出来摆好。
明妃和纯美人便拿取自己的份例坐在石桌前食用。
“怎么不见薛常在?”李三月环顾一圈,没看见人。
“在柳树那边,又发痴了。”纯美人说。
李三月下午也无事可做,索性沿着行道朝记忆里大柳树的位置走去。
这棵柳树不知道生长在这里有多少年了,种在宫墙边,枝繁叶茂,巨大的树冠高过了宫墙,正是四月里,雪白的柳絮随风飞扬。
李三月迎着纷纷飞舞如同雪花一样的柳絮,朝前走着,远远看见了薛常在穿着破旧的豆绿色宫装,披着藕粉色披帛,头上戴着嫩柳枝编织的花环,痴痴的望着宫墙外。
那头,是热闹的大庆朝百姓生活,贩夫走卒叫卖声,不绝于耳。
这头,是冷清的大庆朝冷宫,宫娥内侍悄然无声,一日又一日,麻木的活着。
“依依袅袅复青青,勾引清风无限情。白雪花繁空扑地,绿丝条弱不胜莺。”薛常在念着诗词,潸然泪下。
她在说柳枝,柳絮,何尝又不是在说自己?年轻的时候以为得了那人上人的青睐,一世无忧,卖弄风情,最终放肆的酿成苦果。
李三月等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喊到:“薛常在,该用膳了。”
薛常在转身,绿柳花环被她丢弃在树下,好似漫无目的般走过李三月身边。嘴里还哼唱着刚刚念的诗词。她好像活在自己的世界一般,美丽,却也凄凉。
李三月站在薛常在的位置,望了眼宫墙柳,便也转身走了。
午时可得休息四刻钟,也就是一个小时。下午就听从大太监安排做些杂活,有时候是去厨房帮忙洗菜,有时候是去帮忙搬运东西,总之在宫里,有的是做不完的活。
等下午到了饭点了,吃完饭,再给冷宫妃嫔送一次饭,他一天的工作就可以结束了。
作为刚入宫一年的最底层太监,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