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我们家也一般,三月性子内向很,又不爱说话,怕姑娘不喜欢嘞。”李母谦虚地摇手。
“你是不知道,多少姑娘背地里中意他!婶子,你要是信得过我,等开了年……”
李三月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管一心一意吃红薯,不管妇女们聊的他的终生大事。吃得手上都是黑灰。
“妈,我去洗洗,你跟各位婶婶嫂子们聊。”
李三月找好理由就从人堆里退场了。来到后院,直接偷懒将空间泉水引出来洗干净手,用毛巾擦干。帽子一戴,从后门出去了。
三十晚上,再吝啬的人家也不会心疼那几毛电费,家家户户亮着一两盏灯泡。黄土地街道上,偶尔能看见出来玩的大人带着孩子,手上提着自己做的纸灯笼。彼此互相看见了,都会道一句“新年好”。
李三月缓缓走着,看着一户户人家门口挂的灯笼。
此时的灯笼都是一个木头框子,外面糊着薄薄的草纸,纸上画着花鸟鱼兽,红红绿绿的,透着一股子朴素。灯笼中间挂着一盏小瓦数球泡。
大街上倒也不算暗,李三月漫无目的,双手插在口袋里,随意走着。
他惯爱寂寞,也享受孤独。与人间喧嚣时,往往越发安静。
一路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山坡上的山神庙。
庙很小,一次仅容得下两个人进去参拜。
大约是过年,参拜的人多了,庙也显出一股子新意。门口那些荆棘树枝上,挂着一块块红布,生生挂出了十里红妆的效果。
早些年山神庙被一场运动推倒了,现在的山神庙是大约五六年前集资在原址的基础上新修建的。
说是山神庙,李三月走进去时,里面除了居中的山神,竟然也供奉着观音,土地,关公等。铺着红布的供桌上,挤满了大大小小的神。红蜡烛照亮了小小的庙宇,香烛缭绕。
李三月站在山神庙里面,仔细端详供台上的神。
神是贫穷落后时代的人捏造的偶像。
他们照着人的样子塑造,彩衣加身,面无表情,可是慈悲还是冷漠?
李三月将手抽出口袋,跪在蒲团上磕了三个头。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问哪个神,或许神也帮不了他。这趟旅程,远不知还要走多久才结束。他惧怕死亡,可也希望掌握自己的命运。这世的神,大约也管不了其他世界的事。
“那就祈求神明保佑我的父母亲人,岁岁平安,顺遂无虞。”
李三月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