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任务是分为两队,一队去平坦的地里种菜,一队去刚开垦出来的坡地里捡石头修葺石坎。其他的各人,有放牛的,打猪草喂猪的,砍柴的,编竹筐背篓的等等,农村永远有做不完的活。
村民在中午还是村里的集体食堂供饭吃。像正常劳作的日子,大家都是吃大锅饭。遇到下雨或者农闲,过年过节时,就各自吃各自的。
红星村干活根据做的工作内容和个人能力分配工分,较为合理。像常年下地的壮劳力,一天可以得10个工分,干活勤快的女人也能得6到8个工分。老人和小孩子,大部分在4到1个工分的样子。
罗强和易江,现在也能拿到10个工分了。等夏秋两次大队去镇上把公粮交了,年底统一再分粮给个人。基本上30个工分能兑40斤玉米棒子,其他的诸如菜籽,红薯,土豆等,都以交完公粮任务后,剩下多少再由大队长和村书记一起分配。
李三月觉得自己可能跟种菜相冲,这时候菜苗何其珍贵,想来他还是跟着易江一起去捡石头修葺石坎比较保险点。
这属于重体力活。李三月踉踉跄跄的爬到山坡上,还被一块半露的石头绊了一跤,膝盖都磕破了。他不耐疼,眼泪瞬间就下来了,红着眼眶的样子让其他人都震惊了。
毕竟这个年代,他们从来没见过一个20岁大小伙子,磕破点皮就掉眼泪。这时候人们都讲究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争当生产一把手,劳动最光荣。
李三月也不想哭,这泪水是身体受疼的自然反应。他尴尬的伸手擦掉眼泪,肩膀上挎着土筐,跟在易江后面走。
“这小知青,怕是水做的吧?”跟李三月还不太熟的红星村男人一边干活,一边交头接耳。
“皮肤白的跟腻子一样。像个女娃娃。”
“长的也像女娃。”
李三月听不懂他们的方言,但看着周遭男人时不时看自己两眼,又继续小声嘀咕的样子,想也知道没说好话。当下冷着脸,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他从首都来的,还小呢。什么都不会,大家不要笑他,回头脸红了。”罗强边说,边背起一背篓别人捡好的石头朝土地边缘走去倾倒出来。
站在坡地边缘,一起砌坎子的易江从石头堆里跟搭积木一样,挑选出合适的石头搬到固定位置上,时不时还要用锤子锤两下加固它们。
“我刚来时,比他还脆弱,白天跟你们去割高粱,晚上躲在被窝里哭。这不,三年过去了,我也能拿十个工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