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哭什么。”
“委屈吗？”
陆不言愣了下。
“家不是个家，亲人不是亲人，迁儿又做了对不起你妈的事，你委屈吗？难过吗？”
陆不言敛眉：“还好。”
“真的？”杨开桦泪眼婆娑，“真的还好吗？可我为什么这么喘不过气，恨不得把那群人千刀万剐了！”
陆不言嘴巴开合半响，最后拍拍她的背，什么都没说。
杨开桦哭了大半个小时，打电话给老陈，让他来。
“叫他来做什么？”
杨开桦：“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前提是天子只有一个。”
陆不言是杨开桦一点点看着长大的。
即便突然冒出了个孙子，杨开桦也是直接把陆不言排到了第一位。
“奶奶不放心你自己和季家对上，他跟着你，我放心。”
陆不言想拒绝，看杨开桦只是一夜却像是憔悴了五岁的眼神，最后没说话。
陆不言天色大亮才回了家。
许岁已经醒了，在餐桌那吃饭。
陆不言紧绷了一天的肩膀松懈下来，探脑袋看了眼许岁，回头坐玄关那：“许岁岁。”
许岁走近，弯腰帮他把鞋脱了。
半响后蹲着仰头看他：“你还好吗？”
说的自然是陆家突然冒出个私生子的事。
陆不言搓了搓许岁的脸……其实还好。
愤怒和匪夷所思以及懵是真的。
毕竟陆迁和唐颜在他的记忆里感情是真的很好。
但真的还好。
大概是私心里觉得陆迁，他小时候很崇拜的那个父亲就该是肮脏的。
否则许岁看上他而不是他，只会让他更窝火。
毕竟她看上的人太多了。
总也没有他。
但……
陆不言弯腰，脑袋磕在许岁肩膀那：“不好。”
许岁悬着的心放下了。
陆不言即便被陆迁在幼年就种下了凉薄多疑的种子，但到底是受万千宠爱长大的小孩。
小姨，小姨夫，父亲，等等等，亲人不亲人，爱人不爱人，怎么着都该他痛苦一阵。
许岁拍拍他压下来的背：“没关系的。”
陆不言打了个哈欠：“我心情真的很不好。”
说着语气淡淡：“他怎么是这种人。”
许岁敛眉：“哪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