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看向他,却是不敢呼吸了,生怕惊动他:“我......谢谢你。”
很多话到了嘴边,竟然只是被“谢谢你”三个字代替,再无他话可言。
倾然,穿着跟她一模一样,躺在她身边的新娘轻声笑了笑。
听来,像是错觉,那么大概不是笑,是似笑非笑吧。
毕竟笑得太轻了,却没有半分嘲讽之意。
好像,好像还多了点别有用意在其中。
“谢我什么?”
他问得很轻,生怕说重了话,让她听起来不舒服。
或者是怕她听来,像是在吼她。
但其实,她听到的像哄声。
哄一个生气之人的哄声,是充满了爱意的哄声。
说实在,天怜衣被这样的声音给愣住了。
一直盯着湿漉漉的红盖头看,仿佛真想要透过红盖头,看到这位新娘的真容。
盯得久了,久得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才慌张地说:“谢谢你让我枕着你的手臂。”
话毕,听见他还一笑,又温柔地问:“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要拽你躺在这吗?”
天怜衣深呼吸一口,倒是没有立即能回答他的话:“......”
五秒之后,天怜衣才说:“实不相瞒,比起所有事来,我更好奇的是你。”
“......”
“......”
“......”
话刚落,天怜衣就后悔了。
她说的这是什么话?!!
真的是。
然后,又听见一声轻笑,问她:“是吗?有多好奇。”
天怜衣也沉默了一下,直言:“最好奇,没有之一。”
那人说:“是吗?”
天怜衣:“我想知道你是谁,长什么样。”
那人:“......”
他不说话,就当是默许了。
可当天怜衣刚碰到湿淋淋的红盖头时,她和他都惊了一下。
以为天怜衣这次还会像方才那样打退堂鼓。
可她没有,反而是抓紧了红盖头的一角,就缓慢地往上抬。
刚看到下巴,一双宽大的手就握住了她的手腕。
这让垂着的红线绣花针晃动了几下,也让天怜衣惊怔了。
那只手,冰冷,死白,有血,却没有半点生气。
之后,入耳的是这么一句话:“你当真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