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灭,这是裴琰欠他的。
裴琰见她落泪,又说起利用她这事来,自己眼底的戾气不由得削弱了几分:
“你有何事不能跟朕说,要去私下联系朕的臣子,后宫宫规是没背熟吗?知道后宫嫔妃私下联络臣子,是什么罪过吗?”
江云娆横过衣袖擦了擦泪,语声柔弱下来:
“臣妾不想再麻烦皇上,因为臣妾族人的事情已经给皇上添乱了。
鹤大人时常出现在天元宫,臣妾那日刚好撞见了,便上去说了两句。鹤大人心底仁善,便顺口应了。”
裴琰见她衣袖湿了一片,没好气的道:“哭什么,你是掉了一根头发还是断了一根手指?”
江云娆娇软的眉眼半垂下,立在龙椅旁边身子因哽咽而微微颤着:
“心底委屈还不能哭了吗,被人骂还不能哭了吗,被人冤枉也不能哭了吗?”
三个反问投来,裴琰眸底的戾气消减下去几分,语声还是阴冷着:
“你不麻烦朕麻烦谁,朕的臣子是大周的,不是给你办私事的。”
江云娆舔了舔粉嫩的唇瓣,那唇瓣似抹了一层蜜一般泛着莹润的光,娇嫩惹眼又透着一股委屈。
卷翘的长睫眨了眨,又掉下一颗泪珠砸在手背上,开出一朵透明的小水花里。
娇媚美人泣泪,不管缘由,都是旁人的错。
裴琰伸出手,将人拉了过来在龙椅坐下:“不准哭。”
江云娆将手缩了回去,开始狠狠憋住眼泪,她不知道怎么憋眼泪,就只能用贝齿死死咬住自己的唇,将嘴唇生生给咬出了鲜红色的血来。
裴琰黑眸眯了眯,伸手将她的唇瓣从贝齿下解救出来,语声柔和了下去:“好,你哭吧,朕等你哭完。”
鹤兰因静静抬眸看着龙台上的二人,方才怒火中烧,浑身是刺的皇帝,此刻已经被江云娆三言两语给哄好了。
而此刻的自己,是这大殿里最多余的存在。
他心中黯然了下来,江云娆那样就能拿捏皇帝,岂是能轻易离开他的?
而皇帝又是如此的受她拿捏,又岂是会轻易放手的?
他眼底的光,终究是黯淡了下去。
江云娆注意到底下跪着的鹤兰因,眼神愧疚着:“皇上,让鹤大人回去吧,闹剧该结束了。”
裴琰松口,鹤兰因孤身回了鹤府,那梅花长袍如白玉一般泛着静默的光,今日还是头一次的这么狼狈。
他知道,裴琰今日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