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江云娆便想着让她回归自己的家族,从此自由自在。
可是她派人打听才知道,这几日,万家大公子在赛马,万家二公子在纳妾,对于亲人的离世毫不在乎。
他们在乎的,只是万茵茵最后的价值。
若不是这些家人对万茵茵的忽略,也不造成如今的悲剧。
他们没资格再享受,万茵茵带来的一切好处。
从前自己没有离开皇宫时,那些万家对她的配合,也不过是看在万茵茵与自己交好,能够攀附高位罢了。
至此,江云娆便断了让茵茵回万家的念头,关于她的去处,江云娆会重新给她寻。
文武百官都朝着万家人看了去,的确,今日的北安王素袍寡淡一身,是个人都能看出她的悲伤。
而万家人与寻常贵族一般,穿的是绫罗绸缎,腰间也挂着价值连城的环佩,神采奕奕,气势汹涌,一看就是来吵架的。
这些人开始对万家人指指点点,觉得他们的确有些无情。
万嫔是被做成人彘生生折磨了七日才死的,如此惨的死法,这些人的悲伤连装都不愿装一下。
万夫人鼓了鼓气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入了宫,我们哪能管这么多。”
她一脸委屈,不葬入妃陵,那便是什么好都没讨到了。
江云娆咽了咽酸涩的喉咙,声音有些沙哑:“既然你们不爱她,她都死了,就放过她吧。
你们万家儿女众多,不在乎少一个万茵茵,但万茵茵于我而言,是独一无二的。
你们休想在她死后,还去榨干她的最后一丝价值!”
万众山跪到了裴琰的面前:
“皇上,您当真不管管北安王吗?
再是身份显赫,再是得您宠爱,也不能在后宫如此乱来吧?万家女儿嫁入皇宫,不可能死了连个名分都没有吧?”
裴琰靠在龙椅上,沉声道:“朕觉得,北安王说得有道理。北安王是最懂万嫔的人,该尊重逝者。”
万众山咬牙暗恨,却又对江云娆没办法。
江云娆拂了拂长袖,居高临下望去:
“我如今所为,便是对你们这么多年来对万茵茵不闻不问的惩罚。
这六年里,但凡你们万家要管,也不至于让她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都说娘家是给自己撑腰的,但在我看来,你们家只给有利用价值的女儿撑腰,比如当年我还在宫里那段时间,你们是要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