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一副怨夫情态:“我也不是想一直绊着你,只是咱们好歹一起过了一年半,有些事如果非要提,我还是希望你最好能当面跟我说。”
曾经意气风发说一不二的人,此刻姿态低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罗放心里本就有愧,哪经得起这个,尤其对上那一双饱含期待和小心翼翼的眼,就更只剩下点头的份。
他在以退为进啊外甥媳妇!你聪明的小脑瓜怎么这会犯浑了?一直旁观的秦凌意识到自己必须得说点什么了,罗熠刚才把人交给他,可不是为了现下这一幕的。
他紧急思索片刻后终于开口:“我觉得吧——”
“真巧啊,这么热闹。”又是一道清朗的男声传来,直接打断秦凌尴尬的没话找话:“秦师兄,放放,还有——曲组长。”
霎时间,在场的叁个人神情俱都一变,曲夜脸色顿时冷沉下来,罗放表情逐渐僵硬如同石像,唯有秦凌不晓得他们之间更多的故事,脸上浮现出一抹天降救星的喜气洋洋,乐呵呵回过头去跟这位新来客打招呼:
“谢老弟,这可真是太巧了。”
*
*
*
*
*
时间退回到宴会开始前的一个半小时。
皇储套房的会客厅中,曲夜和罗熠正相对而座,两人面前各自放着一杯茶,几样茶点,是个喝下午茶的架势,却各怀心思。
曲夜揣了满肚子的疑惑。
罗放走后,他心中是又恨又怕,既恨这个骗子把自己生活搅得天翻地覆后拂袖而去,又怕她当真出了事。然而他和政界人士素无瓜葛,想打听罗放被带走后的景况,也实在没有靠得住的门路,唯有凭那虚无缥缈的一句“等我回来”撑着过日子,晚上回家,更觉满目伤怀触景伤情,最后他索性直接住在单位,将任务进程表排得满满当当,非要累到没力气做梦才肯入睡。
恍恍惚惚间,一个月也就这么过去了。
直到看见了前几天那场授勋仪式,他才像是大梦方醒,感觉生活终于有了落处。
罗放还活着,气色不错,看起来没受什么苦,那件事似乎是摆平了。
松一口气过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满肚子令人牙酸的怨念: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你真有不得不做的理由,我明明可以帮你,无需你自己去遭那份罪——改造实验虽说危险系数不高,可也还是有出现意外的可能。
曲夜实在有一腔的委屈要诉说,正琢磨着该怎么去找罗放问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