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久没有洗碗了,温知渝没有拦着,走出厨房,招月就在门口定定站着。
“姑娘。”招月小声唤她。
“招月,我要走了,往后,阿霁就交给你照顾了。”
招月没说话,只是跪在地上,重重给温知渝磕了三个头,声音哽咽“姑娘走好。”
天色将暗的时候,萧霁就点了烛火,让屋子里亮堂堂的,温知渝看了也没说话,只是躺在床上和萧霁说起话来。
“我刚遇到阿霁的时候,阿霁就是个又瘦又脏的小孩,眼神还凶巴巴的,我就想着,这小孩可不好养,后来……”
温知渝说了很多很多,直到后面,声音越发小了,说话的时候,也开始前言不搭后语。
萧霁紧紧握住温知渝的手,似乎想要攥住温知渝流逝的生命,最后还是温知渝拍了拍他,指着房中的一个柜子“那里的东西,拿来。”
萧霁慌忙打开柜子,将箱子捧来给温知渝,温知渝没有接过来,只是轻轻拍了拍那个小箱子,露出一个略得意的笑“阿姐留给你的。”
萧霁站在温知渝面前,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她,想要将温知渝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刻入心底。
温知渝欣赏够了,还是将那发簪取了下来,“算了,我们家阿霁如今是侯府世子了,可不能被人看笑话。”
“阿姐喜欢就好。”
温知渝没有让他戴那簪子,却还是买下了,当个念想也好。
温知渝带着萧霁去做了很多事,去书坊看了最新的话本子,却发现如今书坊卖的最好的,还是雨齐的话本子。
“郭掌柜那的存稿还不少呢,果然是做生意的,这么吊人胃口。”温知渝看了一眼定价,她的话本都卖的比别人贵些,怪不得给她几千两银子的分成,眼都不眨一下。
温知渝和萧霁离开书坊的时候,还不忘叮嘱身边人“这银子可是阿姐赚来的,阿霁可千万要拿上,别被人贪了去。”
“好。”
他们去了酒楼,温知渝还喝了一杯青梅酒,她因为喝药,已经很久没有沾酒了,今日,倒无所谓了。
“知道你酒量好,往后可别贪杯,喝坏了身子,这地方看个病也不方便。”萧霁提着一坛青梅酒和温知渝离开酒楼,“我知道,阿姐让我好好的,我怎么敢不听阿姐的?”
萧霁好像被驯养的野兽,那一根细细的链子早已困不住他了,他从未想过挣脱,可如今,链子自己断开了,只留下萧霁一个人在原地茫然四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