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没有说话,享受着这难得的待遇,一口一口慢悠悠地喝着,她打伤的,当然要她来喂药,理由很充分,不容反驳。
“怎么突然要宴请了,还是在皇后宫里?”唐梦继续问到,大年三十夜后,就再没见过天帧帝了,心中微微有些紧张。
“我也不知道。”凌司夜眸中掠过一丝神秘,张口,很理所当然地被她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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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云渐收,残阳西落,冰雪消融,古道曲折,寒鸦低飞,几处断壁残垣,凄凄惨惨戚戚。
白衣男子牵着马,独自一人静静地走着,陪伴的依旧只有漂浮在身旁的那几只千丝纸鸢,半边银白面具泛着幽光,那双永远温软如水的双眸,沉敛着,安安静静。
大风过,袍袖翻飞、墨发扬起,身旁的纸鸢随风远远而去,一去不回。
男子驻足,回过头,视线追着那纸鸢而去,执着地看着它们渐渐消失在风中,心中某个地方顿时疼了起来,看着看着,良久才转过身,继续朝前而去。
前方依稀可见几处灯火,是个小村落。
离开皇城很远很远了,几日几夜不眠不休的奔波,今夜,终于累了。
翻身上马,疾驰而去,这个方向朝北,往狄胡,血狐出没之地。
很快便入了村庄,随意在一户人家门前落了马,正要叩门,身后马蹄声又起,唐影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心顿时一惊,手还是缓缓落下,轻轻扣了扣门。
“谁呀?”门内传来了一个小孩子的声音,门随即咿咿呀呀地打开了。
出来的是个小男孩,只有五六岁的光景,眨巴着明亮的双眸看着唐影,还有他身后走近了的黑衣妇人。
“四儿,是谁啊?”屋内又传出了一个少妇的声音,话音方落,一个婴儿的啼哭随即传了过来,哇哇哇直哭,一下子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过路人!”小孩子朝屋内喊了一声,视线又回到唐影脸上,显然对他那半边面具很是好奇。
夫人这才急急走了出来,怀中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孩,边哄着,边上上下下打量着唐影和他身后那黑衣妇人。
这村子的人耕不织,也不做什么买卖,就靠过路人借宿给些小钱营生。
“就只有一间房了,你俩自个商量吧。”少妇说着,又哄了哄怀中婴孩,那孩子已经安静了下来,小脸嘟嘟,似乎知道这不是能吵闹的时候。
唐影正要开口,身后妇人却早拿出了一锭金子递给那少妇,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