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两只手合并抓着，郑重地向莫立风举过去：“师兄，任何方式表达我对你的感谢，都太轻太轻了。思来想去，也只能简单地请你吃这一顿饭。”
“但这顿饭并不是全部。”
“我们师兄妹以后一定还会一直保持联系的，对吧？”
“你现在在我心中的位置和我的表哥的是一样的——不对，你比我表哥的位置要再高一点。”
“反正就是，我以后肯定还有地方会麻烦到你，你以后就跟我慢慢讨，我也会在能还你的地方还你的。”
“记得有空多来霖舟，探访黄教授或者度假都可以。我舅妈做的酱也永远有师兄你的一份。这次我就给漂洋过海带了两罐来，在酒店呢，一会儿回去我就给你。”
姜语笙之前其实打过腹稿的，但现在全忘光了，变成临场发挥，想到什么说什么，朴素得她都感觉诚意不够。
所以手里的酒，她原本只打算意思意思，现在改变主意，一口气全喝光。当然，敢全喝光，也是因为杯子比较小。
莫立风安静地注视她额一饮而尽，乌黑短发下的三白眼添两分幽邃，眼瞳中浑然天成的清霜，隐约因为倒映的城市灯火而多出一丝温度。
在她放下酒杯时，莫立风浅淡地点点头，表达对她的回应，惜字如金地什么话也没讲，随即也换了他手边的酒杯。
但他是一口一口慢慢喝的。
一经对比，姜语笙自觉显得她方才如大黄牛饮水，她心里不免又怪起祁昱。
和祁昱生活得久了，她的方方面面都要被祁昱给入侵了，潜移默化间祁昱影响她的又何止一些言行举止？
……而既然想到祁昱，姜语笙不由抬头看一眼夜空。
祁昱现在应该还在飞机上。她没记错的话，他改签的航班，要明天上午才能落地。
视线不经意转到阿苓和大炮那边，姜语笙才看到，阿苓和大炮桌面上的餐食特别地怪异。
“什么呀那是？”姜语笙盯着刚给阿苓和大炮送上桌的两碗不知道什么汤，上面漂浮着黑黑的像是虫卵的东西。
她的密集恐惧症快被吓出来了。
服务员自然没听懂姜语笙的发问，也忽视了姜语笙的发问。
莫立风替姜语笙解答：“墨西哥菜。得病的玉米产的菌做的。成为墨西哥的黑松露。”
姜语笙：“……”她很怀疑阿苓点菜的时候可能只看明白了“黑松露”的英文。
她想告诉阿苓，换点样子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