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奴点了点头,抱着赵乐莹回房了。
他将赵乐莹抱到床上,半蹲在地上为她脱下鞋袜,又叫了热水为她擦洗,看着这样折腾都不醒的她,静了许久后叫来怜春。
“今晚你守着殿下,我回偏房住。”
怜春惊讶:“你不留宿吗?”
砚奴微微摇头。
怜春小心地打量他:“难道……又跟殿下吵架了?”
“没有,只是累了。”砚奴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怜春欲言又止地看着他离开,到底没有再开口去问。
夜色渐渐深了,值守的侍卫在长公主府内绕行最后一圈,一边走一边将多余的灯笼都熄了,整个长公主府都逐渐暗了下来。
许久之后,偏房的门缓缓开了,一道黑影从里头闪了出去。
国公苑,静得像没有人烟。
傅长明处理完南疆的公文,捏了捏鼻梁起身往寝房走,刚一踏进屋里,眼神倏然冷厉。
“父亲。”黑暗中,传来熟悉的声音。
傅长明表情微缓,片刻后寝房亮起了灯烛。
“今日怎么有空来找为父?”他不紧不慢地问。
砚奴垂着眼眸,为他倒一杯清茶:“砚山有事求父亲帮忙。”
“什么事?”傅长明看向他。
砚奴沉默一瞬:“若我没记错,父亲与永乐侯似乎有过命的交情。”殿下的计划极好,可永乐侯到底是变数,自己要确保变数稳妥。
傅长明顿了顿,缓缓眯起眼睛。
一刻钟后,他总算听明白了始末,一时间有些感慨:“她竟愿为你做到如此地步。”
砚奴表情放缓:“殿下待我,一向是极好。”
“看出来了,每天流连四喜胡同,确实对你极好。”傅长明冷笑一声。
身为镇南王,他是颇喜欢赵乐莹的心计,也觉得她是个不错的姑娘,可作为傅砚山的父亲,他便对她哪哪都不够满意了,虽然心下感激她照顾傅砚山十年,可也把傅砚山不肯跟自己回南疆的事迁怒到了她头上。
砚奴知道他心里有意见,自己有求于他,即便不附和也该闭嘴,可听到他这般说赵乐莹,顿时蹙起眉头:“殿下是为自保,才混一个污名在身。”
“那你敢说她每次去什么醉风楼,都只是为了自保?”傅长明反问。
砚奴答不上来。
傅长明气恼
:“所以啊!她如今还心悦你,尚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