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时候,以为喜欢就是永远。
她是真的打算生生死死都爱着那个男子,爱一辈子。如果还不够,下辈子,下下辈子也要在一起。
在十五六岁的青葱年岁里,她虔诚地爱着一个优秀到耀眼的男子,有着俊雅的面容和迷人的笑。
可惜她的热烈等不到下辈子。
可惜一切结束得太早。
在那个雨丝如线的黄昏,他们的感情终止在十年的婚姻里。
岁月摧枯拉朽,往事飞灰如烟。
好多年前,在溪月知晓萧铎与许表妹纠缠不清时,曾一个人躲在角落泣不成声,撕心裂肺,时光飞逝,隔了一辈子,溪月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还会像当年那样,再抱着匣子痛哭一场。
向萧铎提出和离时她都没有哭。
可当看到那封写给从前的溪月的信时,那句溪月心心念念的“回家”时,似乎有一只手狠狠地拨动心弦,不管她承不承认,有些记忆依旧鲜活地存在她的体内。
那一刻,她泪如泉涌。
为萧铎,为自己,为他们从前有过的感情。
天若有情,倘若时光追溯,她一定会回到过去,告诉那时候的溪月,不要去崇明楼,不要认识萧铎,不要与他相爱,不要在一起。
若一切都没有发生,萧铎仍旧是那个明亮到耀眼的萧大人,一步步走向既定的人生,意气风发,所有的阴郁与难过都不存在,该有多好。
最恨他的时候,溪月都没过叫他去死,何况现在?
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
这个将退路留给她的男人。
所以溪月拿着萧铎留给她自保的东西来寻陆闻笙,去给他换一个生机。
*
陆闻笙对萧铎道,“我既已答应她,便不会叫你有虞。你且在此安心养伤。”
萧铎沉默良久。
陆闻笙以为他会问什么,结果他什么也没说。
或许这便是默契。有一些事,某一些人人,并不需要太多的言语解释,他们彼此之间总是懂得。
但陆闻笙仍旧有疑问,“你如何得知靖王豢养私兵?”
他身为舅父,且平日里自诩明察秋毫,做事从来都是慎之又慎,竟对此半点也不知情。事后想来,盐引贪墨的银钱便是用在此处。
可先前却半点不知萧恂的还有如此胆量和气魄。
那当然是因为重活一世,世事洞察。
上一世靖王起兵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