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
陈献维持着脸上马上要挂不住的僵硬微笑,甩开王奶奶的手,将撅头靠在了墙上。
“王奶奶,那我就不打扰了您了,我出去散散步。”
陈献迅速转身推门而出。
这期间,他一直感到一种好像锐利的猫爪子挠后背的阵痛,中间的腰眼直发麻。
他知道,王奶奶在用她那双莹白色纽扣似的眼睛,像鹰勾一样剜着他的后背。
直到将凝满褐绿色锈迹的铁门“嘎吱!”一声关上,那种感觉才淡了一些。
王奶奶好像一只猫啊。
突然,他余光看到一双冒着邪气绿光的眼睛。
他猛然惊了一下,转动眼睛看过去。
一张黑色的猫脸紧紧贴在旁边的玻璃上,白中泛绿的眼睛一直顺时针转着,好像什么也没有看,又好像什么都在看着。
那种仿佛被无数双眼睛监视的感觉,更加强烈了,让他头皮一寒,惊悚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他步履匆忙地离开了王奶奶的家。
只要不解开谜团,这种发毛的感觉就会像扭曲的毛毛虫一样缠着他。
那么接下来该去哪里呢?
现在看来,村民们都是串通一气,所以不能直接问他们。
但是土寨村有一个人是特殊的存在,那就是钱大爷家那个在十六年前疯了的孙女,钱丽萍。
他觉得,正常人的村民们谎话连篇,疯子的话的可信度却反而更大。
路上没有什么人,阴云密布的天空下着沁凉连绵的黑雨,冰凉地搭在打在他的脸上,不知道掺杂了什么。
终于,在他鞋底滚了一层厚厚的淤泥,身上被浇得一个个黑点子后,他来到了钱大爷家旁边的一座废弃的破屋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珍珠!金子!”
“不要……不要这么对我……放我走……”
“哈哈哈哈哈,我不要吃!别过来……我要回去上学……”
屋子里的女人疯疯癫癫地来回重复着这几句话,时而低声哀求,时而高声尖叫。
这座屋子的铁门与其他的不同,上方是像监狱一样一道道竖着的铁栅栏,散发出一股重盐的咸味儿。
透过铁栅栏,里面几乎没有光线能够透进,扑出一股浓重的猪圈似的臭味儿。
黑暗压抑的氛围,他觉得自己待一天就会疯,更别提钱丽萍在里面待了十六年了,而且吃喝拉撒都在这个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