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并不是孤独的。
陈献想。
毕竟,也有二三十个人和他一同往“死路”的楼梯下走。
但,空气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躁,和叫嚣着的暴戾因子,似乎下一秒,就要将他们撕得粉碎。
越往下走,越像个永无尽头的枯井。
上方的灯光越来越暗,随着吹灭烛火似的“噗”的声音,泯灭殆尽。
好黑……
他能感受到,周围人冰冷发汗的肌肤,和充满褶皱的衣物,在碰着他,抵着他。
一股子辛辣的款冬花的味道,混合着逼人的血气,在他们的鼻子里剧烈地搅动。
一分钟……
两分钟……
十分钟……
“这下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不会真的走错了吧?”
“现在上去还来得及吗……?”
“还是再坚持一下吧,万一就差一点就到底了呢?”
他也和他们一样,越发躁动,彷徨。
终究,他们还是继续坚持着。
十五分钟……
二十分钟……
半小时过去了……
他走得腿肚子发软,腹部有点抽筋了。
“有谁要和我一起回去的?”一个叫康彭祥的男生说。
“我!”
“带我一个!”
早就有人受不了这漫无边际的黑暗。
也许,识趣一些,及时止损,赶紧折返回“生路”里,才是最佳选择。
不少人也动摇了。
他几次三番,心灵发生颤动。
回不回去?
回不回去?
但是,不看到那个“尽头”是什么,他怎么也不甘心。
但是,真的能看到“尽头”吗?
他犹豫再三,张开口,又按捺了下去。
中途再上楼的话,对体力,更是一种极大的消耗。
不管了,就算把这楼梯走穿,又何妨呢?
他承认自己倔。
但他就是怎么也不能相信,剧本会上来就安排个没头没脑的“死路”来。
否则意义何在?
最终,有九个人选择回去。
听着上方“踢踢踏踏”回去的脚步声,又有两个人产生了动摇,紧跟着上了楼。
剩下的十几人,仿佛抱着愚公移山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