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她再也不想回去那个冰窟窿一样的住所了。
她是认真的,许绯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孟嘉荷,你不是去看医生了吗?怎么好像病得更严重了!”
孟嘉荷压低了许绯的头,把她拥到怀中。“不要说话了,好好睡一觉,到了那边我会叫你的。”许绯瘦了很多,隔着裙子,手指能都摸到肋骨的凸起,然而腹中的骨肉还在拼命汲取母亲本就不多的营养。“你如果不想让我跟着你,至少不该清减至此”
“你不能这么任性,你这样一走了之,公司怎么办?”许绯对着自己叹气,她真有自虐倾向,比起担心自己,居然先担忧起孟嘉荷的处境。
孟嘉荷咧嘴笑,“如果我走了几个月,孟氏就垮台了,那么证明孟氏也不过如此。放心吧,我把一切都交代好了。”更何况,那位失踪几个月的工作狂也该还一下她这几个月日夜不休处理公事的债。
许绯:孟嘉荷跟着我来日本了。
霍黎看着手机上的字,她瞟了一眼身旁补眠的魏寄商,见她睡得正熟。她拨通了许绯的电话,静静等待着。只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霍黎”那头是许绯刻意压低的声音。
霍黎嗯了一声,告诉她自己正在听。
“我似乎辜负了你的好意。”
“怎么会?”
“明明你帮我”
霍黎打断了她的话。“许绯,我没有帮你,我也帮不了你,做决定的人是你自己啊。”她能做的,只是在身后推了一把许绯,让她迈开了沉重的脚步。“你还是怕她,对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才听见她压抑的声音。“我不知道,只是有她在身边,我就浑身不自在,就跟瘾君子犯了毒瘾一样的难受。”
恐惧比利刃更伤人,刀剑只能割伤身体,而恐惧却能刺穿灵魂。
霍黎叹了一口气。“许绯,你要勇敢一点,你已经走出一步了。接下来的路,不会比第一步难走。但首先,还是学着跟自己的恐惧和平共处吧。”她的忠告止步于此。挂断电话后,霍黎凝视着车窗外飞驰的景物,一排排红杉树苗栽种在两侧,她记得这里先前的绿荫是高而笔直的白杨树。才短短几个月,一切都变了,身边的人变了,她的身份也变了,就连心都不稳了。“木犹如此,人何以堪”
“霍黎”魏寄商迷迷糊糊喊她的名字,她回头,见她往自己身边靠了靠,挨在她身上找了舒适的位置,又沉沉睡去。霍黎其实也困,只是车里无法舒展的位置跟身体残留着的情事后遗症让她无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