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杀我?
是不是当我傻子,被你吹捧一番便晕乎乎不辨东西南北,上了你的当?
这魏王在旁边一声不吭,明显是要看笑话,也不是个好东西……
房俊摸着短髭,心里冷笑,便沉吟着说道:“如此滔天之功,若非当初太子殿下一力支持,在下又岂能功成?故而奏疏之中必然要提及殿下,将功劳尽皆归于殿下,吾等臣子能够附于骥尾,已然是邀天之幸,不可居功。”
窦靖有些傻眼……
他身为司农卿,若是想要沾这份功劳的光,这份奏疏就必须由他进呈给皇帝陛下,然后被史官录入典册,才能名垂青史。
否则若是人家房俊直接进呈,与他有何干系?
非但无功,反而因为他本职乃是司农卿,掌管天下农桑之事,出现了玉米这等嘉禾祥瑞却与他无半点关系,乃是明显的失职。别说功劳了,搞不好就能混一个尸位素餐、遗臭万年。
可若是他在奏疏当中将主要功劳尽皆归于太子,那就是替太子摇旗呐喊、鼓吹张目,天然的会被人视为太子一党,这让出身关陇的他如何自处?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难为窦靖这等混迹朝堂一辈子的老臣也难以抉择。
房俊眉梢一挑,奇道:“怎么,窦寺卿认为不妥?那么是认为奏疏当中由太子据首功而不妥,亦或是上书阐明太子在此事当中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而不妥?”
窦靖闭上嘴,一句话也不敢说。
这小混蛋当真坏透了,你给了我两个选择,可这两个选择选哪个都免不了一场巨大的风波,足以将自己倾覆,这不是坑人么?
房俊见状,伸手拍了拍窦靖的肩膀,叹息道:“不过在下也深知窦寺卿为难之处,说到底窦家也是关陇的一份子,如此为太子张目,难免会被盟友们视为叛徒。不如这样,窦寺卿便在奏疏当中加上一句,就说此事不仅太子一力支持,便是魏王殿下亦曾给予绝大帮助,居功至伟……如此一来,太子便不会那么凸显,窦寺卿亦可以领取一份功劳,皆大欢喜,岂不美哉?”
窦靖想了想,觉得此法可行。
只要将魏王加入进去,太子自然就没有那么显眼,虽然功劳还是不少一分,但看上去却并非自己故意替太子鼓吹,乃是实事求是。
只不过魏王愿意么?
他看向李泰,便见到李泰早已面色大变,一蹦三尺高,指着房俊的鼻子骂道:“娘咧!本王自问也算是对得起你,何故如此害我?此事与我毫无干系,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