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赞许了沈流云在生活上做出的各项转变,而后委婉地指出他的现状其实并不适合建立新的亲密关系。
刘女士在以往的治疗过程中向来温和,这次却难得残忍又直白:“你应该明白,你的病情目前还不在稳定状态内,时时都有可能会陷入抑郁或是躁狂。你能够确保不会伤害到你爱的人吗?”
沈流云在这个问题中沉默了许久,他当然希望自己能够斩钉截铁地回答“能”,但理智先一步告诉了他答案。
就像他无法掌握身体的控制权一样,他也无法保证自己一定不会伤害到闻星。
何况,伤害又要如何去定义呢?
有形的伤害固然能够一眼辨认,那无形的伤害呢?
他从前过度自我,长时间里对伤害闻星一事并不自知,如今也不敢说在此事上已经取得较大进步。
换言之,或许于闻星而言,他目前对于自身病情的隐瞒也会是一种伤害。
刘女士见过不少向爱人隐瞒病情的患者,他们或多或少都有着一些不便言说的忧虑,但沈流云的状况不太相同。
兴许是通过对方过去在治疗中对爱人的描述,她很清楚这个人在沈流云心中占据着极为重要的位置。
因而,刘女士对她的患者说:“我想,你应该找机会试着将你的身体情况告诉你的爱人。你的爱人既然爱你,那他发现你身体不佳只会是时间问题。如果你选择隐瞒,可能会让这件事成为你们共同的负担。”
从个人角度出发,刘女士也希望他的这位患者感情顺利,身体健康。
因为无心再继续作画,沈流云索性背上画板提前返回。
在回住所的途中,他走进了街边的一家咖啡店,要了杯普通的意式咖啡。
店主是位有些上了年纪的白发老爷爷,穿着很正式的西装三件套,戴了副老花镜聚精会神地在看书。
听到有人进店,店主才勉强将目光从手中的书本上移开,起身用口音浓重的德式英语完成了这次点单交流。
店主给沈流云上完咖啡,店里的音乐刚好放完,他走到唱片机前,更换了一张黑胶唱片。
新唱片的音乐让沈流云很熟悉,喝着咖啡耐心听了一会儿,总算确认是闻星曾给他放过很多遍的那版歌剧。
闻星很喜欢黑胶唱片,认为黑胶唱片的音质特别,环绕的音效也更能够感受到音乐的本真,仿佛是演奏家在耳畔拨动着空中的琴弦。
为此,闻星收藏过很多张黑胶唱片,最大的遗憾就